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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看看顧太守的傷。”
“小陳郎中萬家生佛,名滿天下,果然是名不虛傳,救命之恩,顧某這裡多謝了。”顧書青在榻上抱拳作揖。
“不敢。”陳七星迴了一禮,先看顧書青的傷,越看越是驚心。顧書青十個手指十個腳趾的指甲蓋都給剔掉了,血肉模糊,高高隆起。不僅如此,十個腳趾的指骨也幾乎都給打碎了。十指連心,那種痛,不要身受,只是過一下眼,也能想象得到。三義也在邊上看著,忍不住痛罵。顧書青倒是一臉平靜,彷彿傷處就不在自己身上。這種堅毅,在一般的武人身上也很難看到,而顧書青只是一個身子贏弱的文人,真難以想象這種毅力從何而來。
俗話說文人無行。其實,無行的只是假文人,真文人自有風骨,清白如紙,方正如字,溫潤如脈脈書香,潤物無聲,堅韌如寒窗孤燈,寂夜永明。武人其怒在血,文人其韌在骨,真正把書讀進去了的人,自有一股浩然正氣,威武不屈,富貴不淫,貧賤不移。
顧書青顯然就是這樣的人,陳七星面前突地又現出一張臉,那是關山越。關山越也是這樣的人,雖然他是魄師,其實有著真文人的風骨。
想到關山越,陳七星心裡一陣發虛,又是一種刺心的痛,還有一種無奈的怒。他本來想和師父一樣,可命運捉弄,一步步走到今天,天意弄人啊。
陳七星把顧書青身上的傷細細清理了一遍,用了藥,包紮好,費了將近一個時辰,而高成義也依照顧書青的指點,將密藏的賬本名冊拿了回來。
本來三義的想法,救出顧書青後,三義相護,跟著陳七星一起進京告狀,但一則顧書青身上傷重,二則顧書青又是他們從法場中救出來的,在弄清邵仁貪贓枉法之前,有罪的是顧書青和三義,所以也不宜出面,最好的,還是先由陳七星帶了賬本名冊進京,等朝廷派人查清了真相,顧書青、三義再出面為好。
先前三義騙陳七星來,雖然陳七星也給出了個劫法場的主意,其實不太熱心,只是順水推舟而已,但見了顧書青的風骨表現,心中感佩,倒是一力應承。
商量好細節,第二天一早,陳七星便動身回京,為防有人疑心,三義也沒派人相送,陳七星也說好暫時不亮小陳郎中的名頭,只是悄然進京。
不再給人看病,只是一路回趕,也用了十多天時間。其實要想快也容易,天上巨鷹一直跟著他的,坐鷹一天左右就到了,但他心裡有些沒把握,在馬上慢慢走,可以想一想,就勢也看了一下沿途民情。確如顧書青所說,到處都有蝗災,雖然好像還沒有大規模暴發,但情勢已是頗為驚人。
“蝗災很有可能大規模暴發,如果不能及時調糧進來,到時官倉中空空如也,餓死的人可不在少數。這件事若做好了,可是一場大功德,師父該會讚賞。”
想是這麼想,可不知如何,陳七星心裡卻總有幾分忐忑,沒有把握。這個陰影來自給紀元治臉的事。給紀元治臉之先,他也想著應該能討關山越歡心,結果恰得其反,那麼這一次呢?他左想右想,就是沒把握。其實他真正沒把握的,是關山越到底有沒有對他起疑,如果關山越沒對他起疑,這件事絕對是好事;可如果關山越已經對他起疑了呢?那麼無論他做什麼,都不可能換來關山越的笑臉。
遲疑忐忑中,雄偉的魄京城已如一頭巨大的怪獸出現在眼前,他心一橫,打馬進城。
回到宅中,他先不敢去見關山越,而是先去找關瑩瑩。如果關山越懷疑了他,在關瑩瑩面前,多少會露出點兒口風,所以他先要探探關瑩瑩的反應。
一路進宅,凝神留意碰到的家丁和松濤宗弟子反應,沒看出什麼異常。家丁也好,尚方義和包勇兩支的師兄師弟也好,對他的態度都很熱情,甚至還帶著一絲絲恭敬或者拘謹。最初他人松濤宗,尚、包兩支的弟子對他都以冷眼相看為多,便帶笑也是面上的假笑。但隨著名聲愈響,突然間又還有了按察御史的官身,眾人看他的眼神也就逐漸變化。在所有人眼裡,有些東西他一直沒變,只一個魄,這是變不了的,魄術不行,這是肯定的,但現在這個已經不重要了。小陳郎中,小陳御史,這些名頭帶給了他巨大的光環,他們對他,再不是居高臨下的俯視,已由平視,逐漸發展到仰視。
以前陳七星沒注意到這些,這次凝了神,倒發現了眾人眼中的異常,他們的仰視不是他需要的,但讓他懸著的心稍稍放鬆了些,這說明,關山越至少還沒明著說他是殺害祝五福的疑兇。
關瑩瑩在窗前無聊地逗著鳥兒,看到陳七星進來,一跳就起來了,衝到門口,叉著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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