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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了居然還能遇到喬慧,最終遇到包師叔還能醒過神來,我竭盡全力也無法阻止,這是天意嗎?老天爺跟我這麼大仇,讓我沒了爹,沒了娘,沒了胡大伯,七個魄只給一個還要讓幻日血帝寄魄,我想藏著還要揭露出來,老天爺為什麼這麼恨我?”他抬首望天,滿臉猙獰。
“天意。”關山越心底低嘆,他相信陳七星的話,也明白陳七星跟他說這些,不是想求得他諒解,他不可能原諒陳七星。陳七星知道這一點,跟他說這些,只是徒弟在向師父訴說心中的迷惑和不甘,天意弄人,可為什麼只捉弄他?他迷惑,他苦悶,以前不敢說,現在能說了,雖然已入絕地,但他還是想說。
“你為什麼要害了師祖?”關山越終於開口說話。
陳七星身子抖了一下,他眼睛抬了抬,似有千斤重,不敢與關山越眼光對視,但最終還是抬起了眼睛,四目對視。關山越眼光並不鋒銳,而是帶著深深的痛苦。
看到他這種眼光,陳七星彷彿身受他那種痛,心如刀割,但他沒有垂下眼光。
“為了瑩瑩。”
“只為了瑩瑩?”關山越聲音略帶了怒火,“只為了一個女人?”
“不!”陳七星聲音陡然抬高,“師姐在我心裡,不僅僅是個女人。她是我的師姐,是我的妹妹,是我最親的人!雖然血脈不連,但她是我心尖子上的肉,誰也不能碰!如果是師姐自願的,我只會在一邊看著,可師姐並不願意,而師祖為了國師的帽子,居然硬要答應紀元的婚事。在師祖眼裡,師姐到底是什麼?真的是他心愛的徒孫嗎?還是一枚換取利益的棋子?”
聽著他的嘶吼,關山越輕輕閉上了眼睛,一切都已經明白了,他不想再問。
陳七星劇烈地喘息著,這一陣嘶吼,似乎耗費了他全身的力氣,好一會兒,他沒再開口,牢房中就只有他的喘息聲。
“相州反,吉慶公主派兵鎮壓,但禁軍在澤州全軍覆滅,大慶軍打出‘吉慶不吉、殺之大慶’的旗號向京師進軍,就是今天,大慶軍打破了赤虎關。”
這是關山越不知道的,他陡然睜開眼睛,犀利的眼光似乎要把陳七星看穿,不過他從陳七星坦然的眼神裡知道,陳七星沒有騙他,這事隨便找個牢頭就可以問出來,不可能騙他。
“西軍遠在黑鷹關外,無論是五萬禁軍還是魄京城的高牆,都絕對擋不住大慶軍的兵鋒。最重要的,閹黨人人痛恨,並沒有幾個人真正願意替吉慶公主出力,尤其是在形勢不利的情形下,所以只要大慶軍一包圍京師,吉慶公主必死無疑。而師父你是害死彭操的主謀,整個松濤宗,將跟隨吉慶公主這艘船一起沉滅。”
四目對視,關山越眼光越來越尖利。
“你要什麼?”
“你知道的。”
“如果我不答應呢?”
“我會帶師姐走,她還是不會知道這一切,只是會作為閹黨餘孽,躲藏一世。而松濤宗,永遠除名。”陳七星略停一停,“如果你答應,吉慶母子還是要死,但以我小陳郎中的名頭,保自己的師門,絕對不成問題。”
“只是這樣嗎?”關山越眼睛眯了起來,“殺彭操的是你?”
陳七星與他對視,終於緩緩點頭:“是。最初,其實我只是想對付吉慶公主,不過師父恰逢其會,但結果似乎更好。”
關山越嘴角掠過一絲冷笑:“大慶軍與你什麼關係?”如果是關瑩瑩,不會想到這些,可瞞不了關山越。
陳七星也知道瞞不過,也不想瞞。如果說最初的訴說,隱隱還有一絲默契的溫情,這會兒四目對視,卻只是刀劍相撞,一切都那麼冰冷、直接、犀利。
陳七星再次點點頭:“為首的衛小玉是我的女人,楚閒文是我結義大哥,聶白濤也與我有舊,這支大慶軍其實是我的軍隊。”
“嘿嘿!”關山越發出兩聲冷笑,緩緩地閉上眼睛,再不開口。
陳七星也不再出聲,只是靜靜地跪著,他不敢再看關山越的眼睛。雖然它們是閉著的,但還是不敢,先前的對視,已耗盡了他全部的力量,他心裡,只有一絲絲的企求。這絲企求是那般微弱,便如風中的燭火,雖然在燃燒著,卻隨時有可能熄滅。
也不知過了多久,關山越突然伸出手。陳七星不看關山越的手,只是看著關山越的膝蓋,全身都繃緊了,有畏懼,也有期待。
關山越伸出的手並沒有打向他,這不是他所期盼的,他期盼師父狠狠地罵他,狠狠地打他,而不是不理他。但他失望了,關山越的手伸向了自己的眼眶,猛然往眼眶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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