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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梅山、胡秋義也看著陳七星,眼中卻有驚駭之色,十萬個頭確實太多了,不過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這十萬個頭要換十萬石糧啊,若依化州現在的糧價,何止是百萬銀子。
“小陳郎中,名不虛傳。”這是朱梅山的想法。
“天使果然就是天使,還真敢開口啊。”這是胡秋義的想法。
連甲城似乎也愣了一下,隨即就笑了:“你不怕把腦袋叩壞?”
“那是我的事情,不勞連先生考慮。”
“嗯。”胡秋義重重嗯了一聲,狠狠地瞪著連甲城,似乎是在無聲地給陳七星幫腔:陳大人應下來了,你小子敢不敢應?
連甲城仿似受不了他眼光的刺激,竟就點頭:“好啊,十萬個頭,就十萬石糧,只要你陳大人敢叩,我就敢受,少一石糧,你拿我腦袋抵。”
“一言為定。”陳七星跳起來,對胡秋義道,“胡莊主,請你立刻入城送信給顧太守,請他押邵仁叔侄出來,就在這土丘上,活烹了那狗官,同時請他準備接糧。”
“好的。”胡秋義暴應,轉身就跑,跑兩步卻又停下,指著連甲城叫道,“姓連的,你不許動。我告訴你,若有半點兒虛詐,上天你無路,入地你無門,即便鑽到十九層地底,我化州三義也要揪你出來,活活油炸了你下酒。”
如果百石千石的,胡秋義不會說這番話,可開口十萬石,那不是大方小氣的問題,那得要有實力啊,萬一這連甲城就生著一張嘴,只是恨了邵仁,騙陳七星活烹了邵仁叔侄,他卻轉身溜了,那就是個大麻煩。活烹邵仁胡秋義很樂意,但陳七星要擔責任啊,現在胡秋義對陳七星佩服得五體投地,可不想陳七星背這一個大黑鍋。
不想他這一發狠,卻換來了連甲城一頓奚落:“瞧你那小氣勁兒,還三義呢。哼哼,你就趕緊去吧,想油炸我,你三義還不夠資格。”
朱梅山則怕胡秋義刺激到了連甲城,萬一變卦就麻煩了,忙催他:“胡莊主,你快去吧。”
胡秋義老臉紅了紅,這氣難嚥也得嚥下去,狠狠瞪一眼連甲城,飛身進城去了,卻是等不及叫開城門,以魄帶形,直接翻城而迸。
顧書青得報大喜,親自帶兵押了邵仁叔侄出來,就在土丘上架起大鼎,活烹了邵仁叔侄,中間慘狀,不必細敘。
早在邵仁叔侄給押出城中之前,朱梅山已將陳七星答應連甲城兩個條件換糧的事傳了出去,活烹狗官,糧食入肚,這還真是數十萬饑民最盼的兩件事情。當時就轟動了,即便餓得眼睛都睜不開的饑民也撐著站了起來。土丘周圍,人山人海,卻是鴉雀無聲,只有邵仁叔侄的慘叫聲。當狗官叔侄伏法,猛地裡就是歡聲雷動。
“小陳郎中,鐵面御史,受我化州百姓一拜。”朱梅山朗聲高呼,當先拜倒,隨後“撲通”聲如潮。土丘周圍,拜倒了數十萬人,人人齊呼青天,無數人淚流滿面,便是三義、顧書青也不例外。唯有關山越避到土丘之下,眼光中卻也有著掩飾不住的激動,又有著幾分擔心。
陳七星偷瞟到了他的眼光,知道他心中所想,心中長長吁了口氣。不合例制殺了邵仁,尤其是活烹,朝廷必然震動,即便阮進再給孤絕子面子,也要顧忌自己這一派人的想法,必然在朝堂上發難。要受到責罰,這是肯定的了。可只要能哄得關山越開心,去除關山越的疑心,那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划得來。
事實上陳七星想得更深,無論活烹邵仁叔侄還是一個頭換一石米,當然都不是屍靈子想出來的,也不是連甲城想出來的,而是陳七星有意安排的。
活烹一個正二品的州牧,那不僅是朝堂震動,而是會天下震動。天下百姓最恨什麼?最恨貪官!最盼什麼?最盼清官!陳七星這個舉動,會惹來朝廷百官的震動,卻會為他贏得不可估量的名聲。小陳郎中也還算出名,但與活烹邵仁的按察御史小陳大人一比,有多遠差多遠。這件事後,陳七星這個名字便雕板一樣刻在了天魄帝國所有百姓的心中,朝廷事後即便想懲罰他,下手也不敢太狠——天下百姓不答應啊。
活烹邵仁叔侄,這是一張政治牌;而設計以一個頭換一石米,這是一張悲情牌。糧食哪兒來的,不是買的不是借的,更不是連甲城好心捐的,是小陳郎中一個頭一石米叩下來的,化州城外這數十萬人能活下來,是小陳郎中的頭換來的。救命之恩啊,這數十萬人能記到死,死了還會傳給子孫,而天下百姓聽到了會怎麼想、會怎麼盼,危難之時,是不是也盼著身邊有這樣的好官,為了百姓,不惜以天使的身份叩頭求糧。陳七星這一叩,在他鐵面御史的光環上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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