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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是,一天十兩銀子,若能拖住陳七星一年,三千六百五十兩銀子一分不少還給個小官做。但老孃突然病死,那人倒是嚇住了,見錢眼開,可也得有命花才行啊,不敢留了。
兩百多里,真要急趕,兩個時辰就趕回來了,可陳七星還沒想好,他就不知道要怎麼辦。
最初他沒感覺,但紀元真個哄得關瑩瑩開心了,他突然就有感覺了。看著紀元哄得關瑩瑩“咯咯”笑,他的心就“怦怦”跳。他突然意識到了,關瑩瑩並不是他的妹子,如果關瑩瑩真個嫁人,他的感覺不是哥哥的感覺。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卻像有刀子在割他的心,一刀一刀地割,平時給針刺一下刀扎一下,忍忍就好了,這個卻忍不住,越忍越痛,一直往裡痛。
可是要怎麼辦呢?他不能阻攔,也不能裝作看不見,偶爾也想過一個可能,向關山越求親,請關山越將關瑩瑩許配給他。關山越可能會同意,但祝五福的態度擺在那裡,若祝五福硬要反對呢?而且關瑩瑩也不知會怎麼想。在陳七星看來,關瑩瑩就沒把他當男的看,高興了能抱著他胳膊,惱了反轉就是一腳,彷彿他就是九尾靈狐第二。九尾靈狐做玩具可以,嫁?可能嗎?
而最重要的是,陳七星自己有心結。他殺了包麗麗,然後又殺了包勇、邱新禾,巧兒一次沒死,第二次還給他嚇死了。他覺得自己有罪,滿手血腥,配不上關瑩瑩。
這才是個死結。
“紀元人不錯,家世好,長得也好。他爹百年後,他就是現成的小公爺,瑩瑩若嫁給他,必定一生幸福。以後她做了國公夫人,萬人簇擁,我在人堆裡,只要能遠遠地看一眼她的笑容,那就足夠了。”他這麼想著,臉上傻笑,心裡卻猶如刀割,越靠近小縣城,這種感覺就越強烈。
快到城門了,突然數騎馳出,陳七星心下一凝,往邊上一閃,只見大隊馳出,正是紀元一行,關瑩瑩也在隊中。她披著一個大紅斗篷,騎著一匹大白馬,白馬紅裙,人美如花。紀元陪在她邊上,不知說了句什麼,關瑩瑩“咯咯”嬌笑,清脆的笑聲,如銀鈴般一串串灑出來,是那般的悅耳動聽。她很開心,聽這個笑聲就知道。
豪奴牽狗駕鷹,看那架勢,是紀元邀了關瑩瑩出去打獵。馬車漸遠,笑聲漸消,而陳七星的心,卻是一點點地往下沉,去得越遠,沉得越深。
也不知站了多久,他慢慢地轉過身,往後走,越走越快。上了山,他索性狂奔起來,不知跑了多遠,前面卻是一處斷崖,再無去路。
“這就是你,孤魄絕人,斷崖絕路。無論如何,包師伯他們都不會復生,無論你救多少人,說出多少理由,都是你殺了他們。你的前面,沒有路。”他在崖邊跪倒,淚流下來,心如撕裂般地痛。
天漸漸黑下來,慢慢地又亮了,紅日噴薄而出,陳七星的身子也猛然抖了一下,他終於想清了。
“我配不上瑩瑩,遠遠地躲開吧。十年後,二十年後,天若不收我,或許我還可以遠遠地看她一眼。”
拿定了主意,他站起來,轉過身,卻又停住。若就是這麼走,小陳郎中所到之處,名聲必然傳出去,關瑩瑩必然還會找上來,卻又何必。她跟紀元在一起既然很開心,他又何必給他們增添煩惱,而看著他們笑,他心裡痛啊,那種痛,無法忍。
“郎中也不能做了,我就做孤絕子吧。”他苦笑,幻魄換形,換了衣服,把藥箱子往崖下一扔,大踏步下山。
橋郡在西,他往東走,走了一天,進了個小鎮。他覺得肚中餓了起來,看路邊有一家客棧,便走進去要了飯菜。他吃著吃著,卻覺得頭越來越暈,眼前也直冒金星。
“傻瓜蛋,昨天在山崖吹了一夜風,受風寒了。現在只有你一個人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知不知道?”他對自己這麼說著,頭卻越來越重,一下栽在了桌子上。
小二卻是有眼色的,早就覺得陳七星情形不對,行屍走肉一樣,暗留了神呢。他一看陳七星栽倒,忙就過來,急叫:“客官,你怎麼了?要睡回家去睡,這裡可不是睡覺的地方。”
陳七星頭在桌子上磕了一下,倒多了兩分清醒,忙說了聲“對不起”,勉力起身,卻只覺得天旋地轉,復又坐下,對小二道:“小二哥,你店裡有客房沒有?我要間房,睡一夜吧。”
這是個好生意,小二忙就點頭:“有、有、有,上好的客房,客官,我扶你去。”
陳七星只覺身上再沒有半點兒力氣,給小二扶著迸了客房,到床上躺下。小二道:“客官,看你全身滾熱,許是受了寒,要不要請個郎中來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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