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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幻日血斧一出,陳七星就把沉泥陷甲也放了出來,不過沒有凝甲,只在左手上凝了一隻護臂。包勇一砣打得急,血斧來不及回劈,他伸臂一擋,“砰”的一聲,黃光飛濺,護臂本來厚達半尺,被這一砣砸得凹下去一半有餘。雖是下陷,那股衝力卻不可能全部化掉,陳七星連退三步,這才站穩。不過甲未開,他的手並不痛。他將血斧揚起,卻沒再劈下,三環一箍將包勇整個胸腔都箍碎了,他五臟六腑盡化血水,早已嚥氣了。只是到死他都大睜著眼睛,他不甘心啊。
巧兒也在房中,同樣大瞪著眼睛,一手指著陳七星,卻是一動也不動。陳七星血斧轉過來,他不想殺巧兒第二次,卻不得不殺她第二次。血斧揚起,他卻覺出了不對,巧兒大瞪著的眼睛裡,沒有半點兒神光,竟是活活給嚇死了。
外面的家丁聽得響動衝進來看,陳七星一不做二不休,血斧揚起,一斧一個,將包勇帶來的六名家丁盡數殺廠。
一地鮮血,滿院死寂,陳七星收了魄,眼中紅絲漸去,臉色卻是青白如鬼。他進房,看著包勇的屍體,雙膝一軟,想要跪下叩個頭,卻又站直了。人都殺了,假惺惺的卻又何必。
他轉身出房,仍是翻牆而走,回到這邊店裡,穿窗進去,換了衣服變回原貌。四周靜悄悄地,神不知鬼不覺。
他到床上躺下,卻不敢閉眼,閉上眼睛就看到包勇死不瞑目的樣子。他就那麼瞪眼躺著,腦中一片空白,亂糟糟的,自己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麼。
“砰、砰、砰”,突然傳來拍門聲。
陳七星心臟狂跳,猛一下就彈了起來:“有人來拿我了?”
門外響起小二的聲音:“客官,客官!醒醒,醒醒!”
“做什麼?”陳七星竭力把聲音放平,但還是乾澀難聽,彷彿吹了十二月的寒風,整個嗓子都風乾了。
“客官,你是郎中吧?我看你先前揹著個箱子好像是藥箱,求你起來一下,救個人啊。”
“想騙我開門。”陳七星腦中生出這麼個念頭,不過隨即就知道不可能,他只是做賊心虛而已。
“好,我就起來了。”他裝作穿衣服,磨蹭了一下,這才開啟門。只見小二一臉情急地站在門口,道:“客官,實在對不住。你是郎中吧?救命啊。有個人突然就倒在我店裡了,眼見是沒氣了,真要死在我店裡,這官司怎麼得了啊!”
要說這小二眼光還是尖,先前只看了一眼就大致猜到陳七星是郎中,不過他話也真是多。陳七星點點頭,道:“在哪裡?我去看看。”
“就在大堂裡。”
陳七星到外間大堂,見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躺倒在地,一臉青紫,嘴巴緊閉。陳七星以魄裹針去他神竅一探,沒大病,可能有急事,太累了,又沒吃東西,急火攻心昏死過去了。他也不要藥,金針一紮,那漢子“啊”的一聲叫,睜開眼來,眼珠轉了兩轉,一翻身爬起來,蒙著頭就要往外衝。
這下小二不幹了,一把扯住他:“喂喂,你這人,怎麼這樣啊?”
那漢子似乎清醒了兩分,“啊”的一聲叫:“是了,我吃了東西沒給錢,對不起大哥,我實在是急了。”就去錢褡褳裡掏錢,抓了幾個銅錢,也沒數,塞到小二手裡就又要往外跑。
小二左手抓錢右手抓人,兩樣都不鬆手,口中叫:“不是錢的問題,你這人,剛剛昏死過去,是這位郎中救了你呢,你‘謝謝’總要說一聲吧?”
“郎中?哪裡有郎中?”那漢子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看,一眼看到陳七星,猛地撲過來,“撲通”一聲就跪下了,“郎中,求你救命啊!郎中,求你救命啊!”
小二哭笑不得:“你看這人,瘋了不是?你不是好好地給救醒了嗎?還救什麼命?”
陳七星倒是見怪不怪,伸手相扶,道:“是你家裡誰病了嗎?你莫急,起來慢慢說。”
“我爹、娘、娘子、兒子都病了,我一村人都病了。這幾天死了好幾個了,都是好好的,說倒就倒了啊。”那漢子語無倫次,說著說著竟號啕大哭起來。
“你莫急,你莫急,慢點兒說,慢點兒說。”陳七星安慰他,又轉頭對小二道,“辛苦你倒碗水來,再拿兩個饅頭,我付賬。”
小二倒了水來,那漢子喝了,緩了緩情緒,這才說清楚。原來他是五十里外姜家村人,也姓姜,叫姜大為。就在前幾天,不知為何,村子裡突然傳開了怪病,人好好的,突然就上吐下瀉起來,半天就死了。幾天時間,村裡已經死了七八個人了。今天一早,姜大為一家也突然感染了怪病,他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