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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他勢大如天,天下皆反,那狗皇帝的位子終有一天坐不住。”唐之響鬚髮皆張,這人還真是個火爆性子。
“唉。”聶白濤嘆氣,喝了口酒,轉向陳七星,“孤絕,你是胸有丘壑之人,你倒是說說看,底下官員這麼不顧百姓死活,天魄大帝到底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想,天魄大帝應該也不想讓自己的皇位不穩吧?可能他就只是想玩幾塊石頭,卻沒想到各地官府會借這個機會撈錢吧?”
“這個我也說不好。”陳七星搖頭,想了想,“有可能吧。”
聶白濤眼光一亮:“你也這麼想?那如果有人進京告御狀呢?天魄大帝知道了底下的真相,會不會大發雷霆?就算不跟那些狗官算賬,至少能把奇石貢停了吧。”
“你啊,我說你這人就是個老天真。”唐之響瞪他一眼。
聶白濤“嘿嘿”笑,只看著陳七星。陳七星算是看出來了,聶白濤與唐之響雖然個性相近,都是心裡藏不住話的直腸子,但聶白濤更有一顆憂國憂民的心,氣質也相對文雅,倒與關山越有五分相似。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想告御狀沒那麼容易吧,皇宮中肯定是守衛森嚴的,一般人可進不去。”
“我說你是老天真吧。”聽陳七星這麼說,唐之響笑了。
“那也是。”聶白濤點頭,但看他眼底,卻頗有幾分躍躍欲試之意。
“這人有趣。”陳七星暗想。他這會兒沒心沒緒的,只等晚上就要離開,卻又想著衛小玉會傷心,有些心神不定,沒多少心情聊這個。但看了聶白濤的神情,他突地想到一事,道:“按察使不是專司巡視天下,按察官員情弊,上通下達的嗎?我看也不要進京告御狀,就去按察院告一狀,或許就能上達天聽呢。”
“對啊。”衛小玉插口,“澤州新上任的按察都司,聽說現在到了橋郡呢,要不就到他那裡告一狀。”
“你們就算了吧。”唐之響大大搖頭,“天下烏鴉一般黑,什麼按察都司,說白了就是來撈錢的。”
“倒也是啊。”衛小玉又改口了,不怪她沒立場,因為就沒見過白烏鴉。
陳七星卻是往另外的地方想,眼光反而越來越亮:“沒事,無論如何下情上達是他的職責所在。三五個人告狀,他或許可以瞞下來,可是人多了呢?我們可以這樣,讓大家都去告,一天去個百兒八十人,整天就纏著他喊冤,事情鬧大了,不怕他不作出反應。”
紀元不是整天纏著關瑩瑩獵鷹走馬嗎?每天弄一群百姓纏著他,看他怎麼辦。想著那種亂哄哄的情形,陳七星幾乎要偷笑了。
聶白濤當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不由大聲稱讚,幾乎酒都不想喝了,道:“我立馬就找人寫狀子,多找人去告。”
衛小玉也連連點頭:“是個辦法!百兒八十人太少,最好是鼓動個千兒八百的。其實也不要鼓動,哪家哪戶沒給搜刮了錢去啊,只是多少不等罷了,真要能告得停了奇石貢,誰都願意去。”他們兩個都贊同,唐之響倒不吱聲了,只是捧著酒杯在那裡哼哼。
陳七星心裡早已轉了幾個彎彎,前後都想好了,既要纏住紀元,也要借這個機會離開衛小玉,道:“那我們分頭行動好了,你們寫狀子組織人手,我去摸摸那按察都司的底,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若是個好官,我就暗裡保護他;若也是隻黑烏鴉,我就嚇唬嚇唬他,讓他不敢隱藏不報。”
“這樣更好,孤絕腦子果然比我們好使。”聶白濤大讚。
衛小玉也叫了聲好,雖然捨不得離開陳七星,但想想這是正事,倒不好拖陳七星後腿。
第二日一早,陳七星告別了依依不捨的衛小玉,又拐到左近的山上,頭頂巨鷹一直在盤旋呢,要擺脫血影,可比擺脫衛小玉還要難上三分。他按照幻日血帝的記憶吹一聲鷹哨,巨鷹落下,鷹六恭恭敬敬地獻上鳥籠。巨鷹飛走,陳七星還不放心,到林子裡先把鳥籠遮起來,然後翻山而走,一趕百餘里,在隱秘處變形換衣後,才又趕回先前放鳥籠的林子。他完全變了個人,以後只要不放鳥,血影想找到他,可就有些難了。
還有個問題,他先前把藥箱子丟了,這會兒沒有藥箱子了。不過這問題不大,再買一個就是了,關瑩瑩一般不會留意這個,她真要留意了,只說上山採藥把箱子摔爛了又換了一個。陳七星索性把鳥籠子也放進了藥箱子,只要半開著藥箱就好,一身火赤的血烈鳥太過打眼,他不想有過多的人看見。
陳七星想想再無破綻,當真歸心似箭,小半天時間就到了橋郡。他進了城,隨便找個人一問,就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