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去(第2/4 頁)
無聊。
繼續翻身。
最後屋簷底下癱著一團紅毛。
風鈴、瓦片、老樹……
彌生月想到了很久以前她待著的那間和室,和室裡被封印符咒塞得滿滿當當,和室外卻有一個小小的庭院,屋簷底下掛著風鈴,屋簷上排著瓦片,正對著和室門口還有一顆會在春天準時開花的老櫻花樹。
彌生月閉上了眼睛,往事伴隨著光影在眼前掠過。
庭院裡有姐姐,還有時不時來串門的大姐夫,大姐夫會帶著和五條悟一樣是白頭髮的弟弟過來,弟弟和五條悟不一樣,很正經,像夏油傑一樣,老是在操心,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還給彌生月帶了點心,是很好吃的櫻花餅。
白頭髮是姐夫的弟弟,但是按年級彌生月要叫他哥哥,白頭髮說不用叫哥哥,叫‘扉間’就好了,於是他就是‘扉間’了,扉間會教彌生月揮刀,他的刀術很好。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們都不再來了,姐姐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那個地方叫‘木葉’,去了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回來,姐夫回來過一次,帶著一個兇巴巴的海膽頭。
姐夫特地帶了點心來看他,拉著海膽頭一起來,興沖沖地告訴海膽頭這是他的妹妹,然後又興沖沖的告訴彌生月這是他的好朋友,最好最好的好朋友。
姐夫晃了晃手裡的點心,把點心放進彌生月的手裡,“你看呀彌生月,這是斑給你的禮物哦。”
彌生月接過點心,琥珀色的眼瞳直視黑色的眼瞳,彌生月懵懵懂懂地跟海膽頭說了謝謝。
海膽頭看彌生月的眼神有點疑惑。
姐夫喜極而涕,抱著小小的彌生月轉圈圈,說除了他之外,居然有人敢跟斑對視,居然有人不怕斑,他超級高興。
海膽頭的眼角抽了抽。
後來……後來……
她再也沒有見過他們之中的一個人。
血和海鹽的味道彷彿從彼端蔓延上來。
咚咚咚——
有人在往這兒走,不止一個人,腳步很輕,雖然已經盡力放輕了,但在彌生月的耳朵裡也沒有多輕。
彌生月睜開眼睛,從遊廊上坐了起來,轉頭就看到了遊廊另一端的野澤太太家的兒子。
被彌生月看到的那一刻,男孩顯得很慌亂,顯得有點同手同腳。
“有事嗎?”彌生月問。
男孩很慌,“沒、沒……不,有,我……”
男孩看到眼前的紅頭髮女孩子歪了歪腦袋,紅紅的頭髮從肩頭滑落。
野澤誠也愣了一下,微微轉過頭去,想要跟同伴說‘算了吧’,可是卻有人推了他一把,另一個男孩從他身後鑽出來,抱著胳膊神氣看著他。
“你在幹什麼呀,誠也君?”男孩神氣十足地看著誠也,指著紅頭髮的彌生月,“她就在那裡!快去扯她的頭髮!”
彌生月皺了皺眉頭。
——你看看,她的頭髮是紅色的,好奇怪!
——漩渦一族嗎?
——原來你就是那個紅頭髮的容器。
——彌生月,你的頭髮很寶貴,不要讓別人扯你的頭髮,如果有人要扯你的頭髮,就用拳頭讓他懺悔。
——彌生月的紅頭髮是珍貴的寶物。
“你要來扯我的頭髮。”彌生月說。
野澤誠也募地對了一雙琥珀色的眼瞳,那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也許是看著他們所有人。
明明是個還沒有他高的小女孩,可是野澤誠也莫名感覺到了一股惡寒,冷意順著脊背一節一節地往上攀,琥珀色的眼瞳冷了下來。
野澤誠也想要跑,但是背後的孩子們卻鼓動著他,一邊推著他,口中一邊大喊‘上呀上呀,上呀誠也君’,‘上呀誠也君,去扯那個紅頭髮的女生的頭髮,她的紅頭髮好奇怪欸’。
紅髮的小女孩站在所有人的面前一動不動,那雙眼睛的溫度卻不再。
——彌生月,我們是「容器」,註定不會被人輕易地接受。
好疼。
恍恍惚惚之間又聞到了血的味道,遙遠的海平面上飄過來濃郁的海鹽的味道,被風捲著,混著血的味道一起被送進彌生月的鼻翼間。
—疼。
——好疼好疼。
視線裡都是紅色,如火似血,彷彿有人在她的鞏膜上刷了一層血色一樣,額頭上也有血,血順著輪廓淌進了眼睛裡,眼睛又疼又難受。
“啪——”
院子裡的驚鹿蓄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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