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拾(第2/3 頁)

老婆，你不要用這種表情啊，太可愛了。

如白色大貓咪所預料的事情一樣，五條悟完全沒有打算要把貓還給人家的意思，完全就是一個惡劣得閒著沒事幹去捉弄人的大人逗弄小孩子一樣。

五條悟面露嚴肅的表情，超級嚴肅地思考了半晌之後，慢悠悠地開口，“行吧。”

站在路中央的男人腰板挺直，身如青松，像是拎蛋糕一樣，輕輕鬆鬆把一隻體型出眾的大型貓咪拎在半空中。

刺眼的白光在眼前炸開，錚亮的燈光像是一柄鋒利的刀，冷厲的刀身割開了黑色紗帳一樣的夜色。

旋轉的輪胎一路碾過公路，碾過蓄著霓虹燈炫目燈光的積水，疾馳而來的轎車宛若黑色的野獸一樣，發出震耳發聵的咆哮，冰涼的雨水一路迸濺。

野獸預知危險一樣精準的直覺在一瞬間在遍佈全身的神經脈絡裡炸開，瞳孔驟然收縮。

車燈打在男人和貓的身上，冰冷得宛若墜落的霜雪。

空氣一瞬間冷凝，視野之中闖入了一道影子，鮮豔的紅色宛若潑濺在雪地的紅梅，野獸一樣兇戾的生物直接撲了過去。

悶雷般的巨響炸響在東京沉靜的夜空裡，一路翻滾而來的熱氣在面前戛然而止。

像是同時被按住了停止鍵一樣，兩個五條生物所有的動作一瞬間停止，五條悟保持著拎著貓的動作，被他拎著的貓保持耷拉著四條腿，兩雙六眼四顆眼珠子，目光齊齊落在前面保持著單手摁在車頭蓋上的紅髮女人。

這是一輛黑色的本田車，外形中規中矩，原本光滑透亮的黑色車蓋像是一張脆弱的報紙一樣被揉得亂七八糟，被暴力破壞的發動機被迫熄火，白色的煙霧爭先恐後地從車蓋間隙裡跑向夜空。

坐在駕駛座上駕駛它的人也中規中矩，司機穿著黑色的西裝，打著整整齊齊的領帶，路燈的燈火混著霓虹燈五顏六色的燈光落在那張消瘦並且眼底淤青濃郁的臉上的時候，五條悟覺得自己看到了伊地知2.0版本。

變故發生的太突然，驚恐的神色還沒有從坐在駕駛座的人臉上褪去，嘴巴張大得能吞下一個菠蘿，鋥亮的燈光混雜著驚恐落進了黑色的瞳孔裡。

尤其是對方反應過來的時候，兩雙六眼眼尖地看到對方捏著方向盤的手抖得跟帕金森一樣，兩個五條生物一致認為這是伊地知的親戚。

伊地知：啊嚏！

伊地知：？？？

五條悟努了努嘴巴，好傢伙，翹個班出來買甜品也能碰到伊地知的親戚。

五條貓貓撇了撇嘴，好傢伙，都變成貓了也能碰到伊地知的親戚。

伊地知：啊嚏！

伊地知：？？？

被迫熄火的發動機源源不斷地湧出白色的煙霧，五條悟保持著打傘的動作，抬起了傘面的邊緣，透過沾了水的車窗和東京濃郁的夜色，六眼看到了倒映在光滑的車窗上的眼睛，眼瞳裡被點亮的火焰宛若投進枯井裡的火把，攜帶著近乎是兇獸一樣的兇戾，似乎是因為危險解除，在瞳孔裡肆虐的火歇斂下來之後，對方的眼睛慢吞吞地迴歸成最初所見的琥珀色，清澈得宛若春日湖面一樣的眼睛。

五條悟歪了一下腦袋。

駕駛座上的伊地知親戚被嚇得不輕，回過神來的紅毛看著冒煙的車蓋，眼睛茫然了一下，而後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目光突然悲切起來，具體形容的話，就跟在外面闖禍之後回家馬上要捱揍的熊孩子的眼神，迷迷糊糊的。

五條悟忍不住笑出聲來。

同時集合了野狼一樣的兇戾和家貓一樣的迷糊，詭異的集合體。

意識到自己闖禍的彌生月耷拉著腦袋，抓了兩把自己的紅毛，垂頭喪氣地跑到車窗邊敲響了窗戶，坐在駕駛座上的人戰戰兢兢地放下了車窗。

“對不起，我把你的車砸壞了，非常對不起。”QAQ

懵逼的司機看著冒煙的車蓋，又看看胳膊沒幾兩肉落湯雞一樣的紅毛，耷拉著腦袋道歉的同時，溼透了的紅髮也是耷拉的。

半晌沒說話的中年社畜嚥了咽口水，生怕自己一個說錯話就被這個紅毛錘死。

“我會賠償的。”

彌生月耷拉著腦袋，像只犯了錯的貓，柔軟又無害，看著就很好欺負。

駕駛座上的上班族又看了看冒煙的車蓋，適才那雙兇戾如荒原的野狼一般兇戾的眼睛在腦海裡炸開來，渾身冒冷汗。

“不不不不，是我冒犯了交通規則，沒沒沒沒有造成傷亡真真真真的是太好了……”

“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