翦不斷(第2/2 頁)
“話說回來,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茶色頭髮的女孩破罐子破摔坐在草坪上,氣呼呼地說。
明明是她自己的關節,彌生月拆卸起來動作麻溜得要命。
“判斷力。”彌生月說,“人的骨骼的構造都差不多,但是會有細微的差距,身高、胖瘦,這些差距都會造成骨骼的細微差距。”
“不過這也是有跡可循的,凸出的骨節,凹陷的面板。”彌生月說,“野薔薇很苗條,骨骼的話,顯而易見吧。”
被誇了一波苗條的漂亮姑娘完全高興不起來。
“最後是悠仁。”彌生月說,“悠仁的話,體術是最好的,戰鬥本能很準確,也會抓技巧,但是有些動作多餘了,力度不大不小,確定能撂倒敵人就行了,不用太過,也不要保留。”
“我知道了!”精氣神倍兒棒的小夥子虎杖悠仁鬥志滿滿。
……
有事情做的時候,時間總是特別的快。
剛入學的短時間內不會有任務,按照咒術高專的教學方式,首先是讓學生熟悉學校各個方面的基礎設施以及相關部門,例如專門負責傳達任務和提供任務情報部門「窗」,再者就是積攢有關咒術的理論知識,最後由年級負責人帶著一起出任務。
早上的實戰指導課過後就是理論課,鑑於彌生月對咒術界的事情也是一知半解,五條悟飽含深意地在教室裡加了一套桌椅,仨個小孩和一個二十五歲的成年人坐在一個教室裡,聽另外一個不靠譜的成年人的授課。
二十八歲依舊喜歡浪的五條悟在伏黑惠嫌棄的目光裡,興致勃勃地開始講課,目光時不時坐在靠窗位置上的彌生月身上。
理論課依舊讓彌生月想去跟周公打牌,五條悟在某些地方很不靠譜,在某些地方卻又意外地靠譜,這節理論課他居然好好講了。
兩手抄在口袋裡的白髮男人站在講臺上,也沒有拿課本,挑挑揀揀地講了一些相對比較重要的東西,時不時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劃兩下。
咔吱咔吱的粉筆在黑板上接連響起,五條悟在講臺上講課,彌生月卻在底下發起了呆,託著腮,努力不讓自己的下巴趴到桌子上。
咔吱咔吱——
彷彿回到了十二三歲的夏天,盛夏的蟬鳴沸騰不休,嘹亮的啼鳴在被太陽烤熱的空氣裡綿延成線。
熱浪裹挾著蟬聲在空氣裡翻滾,講臺上的粉筆還在咔吱咔吱響個不停,過了一會兒又停了下來,講臺上徐徐的唸書聲慢慢地傳了下來。
慢悠悠的,讓人犯困。
她是老師,啊,現在是助教,但不代表學生時代不會在課堂上發呆,每一個老師都是從學生時代的課堂上成長過來的,當在課堂上發呆的學生成為老師之後,又看著底下的小孩在自己的課堂上發呆,循回流轉,週而復始。
午後的太陽是柔和的金色,太陽懶懶散散地掛在群山之上,慢慢地朝著西方的山脈之中傾倒下去。
靡麗的霞光塗抹在光潔的玻璃窗上,赤紅色的日輪被燒得發黑,被籠罩於其中的世界濃墨重彩得好似一副浮世繪,古老詭秘,卻又蘊著讓人移不開眼球的綺豔。
眼皮沉重得要命,彌生月終於忍不住趴了下去,夢裡的蟬聲裹著講臺上不緊不慢的講話聲,如夢似幻,像是流入山澗的泉水。
“嗨呀,捕捉到一個開小差的調皮學生哦~”
她看到摘下眼罩的五條悟坐在她座位前的椅子上,這個位置是虎杖悠仁的。
也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非要加多一套桌椅讓她跟著一起上課。
彌生月揉了揉眼睛,從課桌上爬起來,赤色的日輪在山間慢慢地沉默,靡麗晃眼的夕陽灑了一地,蒼藍的六眼鑲嵌著瑰麗星空,一彎一眯,慵懶,卻又帶著貓科動物的惡作劇時候才會有的狡黠。
“什麼時候了?”彌生月睡得有點迷迷糊糊的。
“下課啦,彌生月老師~”雙手交疊在桌子上,面前的大貓咪把自己的下巴擱在了手背上,唇線彎出弧度,眉眼彎彎地看著她。
彌生月心裡‘咯噔’一聲,終於反應過來,“我睡著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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