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露清(第2/3 頁)
窗外的雨在下,滴滴答答落在玻璃板上,宛若一曲交響樂。
彌生月踢了踢光||裸的腳丫子,聲音顯得有些挫敗,“遇到麻煩了。”
遠在東京的五條悟聽到她的聲音,莫名地想到了耷拉著耳朵的小貓,忍不住笑了笑,“搞不定?真的假的?”
“我好像搞不定了。”彌生月縮了縮自己的腳趾,聲音顯得有點沮喪,“怎麼砍都砍不死。”
“聽起來很厲害喲~”電話裡的大貓咪拖著長長的尾音,聲音像是驟然拉長音調的大提琴。
夏夜的雨水裹挾著陣陣清爽的涼意,驅散了空氣的燥熱。
五條悟開始慢條斯理地開始給她解釋詛咒。
“嗨依,那麼提問來了,詛咒是如何形成的?”五條悟快樂的聲音再次傳來。
“人的負面情緒?”彌生月老老實實地回答他的提問。
“是的喲。”五條悟的輕笑從電話裡傳來,“所有的詛咒都有一個共同的起源,那就是人類。”
彌生月頓了頓。
“五條。”
“嗯?”
“人的心,都裝了什麼?”彌生月輕輕問。
說出口的話連著噼裡啪啦的雨聲一起被手機傳入了東京的某處。
手裡的手機遲遲沒有再發出聲音,漆黑的樹影貼著冰冷的窗戶搖曳,沙沙地抖落出細碎的水花。
“各種各樣慾望。”良久,手機才傳出五條悟不緊不慢的答案。
“慾望?”彌生月頓了頓。
“有慾望不可怕哦。”彌生月聽到五條悟笑了一下,“人類本就是攜帶著慾望誕生在這個世界上的生物,如果在哪一天,慾望越過理智,放任它慾望的人,那才是糟糕透頂。”
彌生月晃了晃腿,窗外的雨潑灑在玻璃窗上,雨水貼著玻璃面滑落,拖拽出的水跡把燈火氤氳成模糊的色塊,映出她的臉。
“我好像知道了。”彌生月歪了歪腦袋。
漆黑一片的城市,模糊的燈火顯得如此溫和。
橘色的燈火被掬起在頭頂的天花板上,細細地灑落在光潔的地板。
彌生月坐在鋪著白色被褥的床鋪,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赤||裸的腳丫子,腳指甲被剪得圓潤,泛著健康的粉紅色。
“睡了嗎?”五條悟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彌生月:“沒有。”
“川崎在下雨,五條。”彌生月說,“雨下得很大。”
“欸,下雨天很容易寂寞哦。”五條悟老大不正經的聲音再度響起,末了聲音逐漸變得低沉,像是壓頂了音奏響的大提琴,“是太寂寞了睡不著嗎?我可以給你講睡前故事哦~”
彌生月死魚眼:“你講的都是鬼故事。”
她可沒忘記十多年前,這個人講的鬼故事沒嚇唬到她,反而把自己給嚇到了,半夜三更摸到夏油傑的房間被攆出去之後,又摸到了她房間裡。
“那就不講鬼故事。”五條悟的聲音笑吟吟的,“睡美人也可以哦。”
“需要我親吻你入睡嗎?”透過無線電傳過來的嗓音低沉,帶著貓科動物特有的慵懶感。
彌生月又想到了那個吻,捲起的火焰把天幕燒得焦黑,紅日沉入山間,歸巢鳥雀的起伏啼鳴迴盪在寂寥的穹野。
溫熱的舌頭掃過她的嘴唇,往口腔裡探了探,掃過她的舌尖,甜膩的味道在舌尖上綻開。
那個吻是甜的。
彌生月突然想起來,白天他好像吃了一個蜂蜜蛋糕。
臉頰的溫度無聲無息地升高,怎麼也降不下去。
彌生月轉身把臉蛋埋進了鬆軟的被褥裡,柔順劑的味道鑽進了鼻腔裡。
雨勢逐漸減弱,滴答滴答落在擋雨板上的雨水像是木製的小槌一下一下敲在木琴的音條上,泠泠清脆。
“那——謝禮呢謝禮呢?”白貓貓的聲音充滿了期待。
彌生月頓了頓,從被子裡坐起來,“……謝禮?”
“是哦是哦。”五條悟的聲音活潑快樂極了。
彌生月:“沒有想好。”
五條悟:“那就欠著,不能忘記哦,忘了我會不高興,我不高興的話後果會很嚴重。”
“哦,不忘記。”彌生月老實巴交地回答。
滴滴答答——
雨停了,積水順著屋頂的溝壑滾落下來,落在擋雨板上,彌生月看到了被水洗過一樣乾淨的天空,清亮明朗,汙穢和陰霾被雨水洗去之後,闌珊的星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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