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聞(第3/3 頁)
:“……”
反正不是五條悟。
“當然是Great teacher 五條老師啦!”
對方一路笑出一連串喪心病狂的‘哈哈哈哈’,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七海建人:“……”
恐怖故事成真了。
七海建人的眼角瘋狂抽搐,卻又不得不認命地跟上去。
*
彌生月放下了手機,晃了晃脹痛的頭。
展臺後的東西被丟得亂七八糟,碎裂的瓷器和猩紅的血液混雜在一起,厚厚的帷幕之後,鮮血翻湧的味道燻得她頭暈腦脹,濃郁的鐵鏽味混雜著塵屑鑽入鼻腔,簡直比PM2.5還要要人老命,更不用說還有雙不講理的六眼瘋狂地在cue她。
彌生月不會反轉術式,不能像五條悟一樣用反轉術式重新整理大腦。
感同身受這種事情,果然要親身體驗過後才行得通。
彌生月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她的腦袋就這麼大個,雖然五條悟的腦袋比她聰明,但是現在他身體裡的芯子叫做「彌生月」,大腦的極限撐死了也就擺在這裡。
這雙眼睛真的很不講理,彌生月深深體會到了五條悟的不易,決定換回來之後對他好點。
#貓真的很不容易。
混混沌沌的大腦被拖拽著進入了一個夢裡,意識不斷地下沉。
她看到了一個女人,山吹色的雅緻和服,簡簡單單的髮髻用一支木簪子彎起,烏黑的頭髮宛若雲霧,眉眼精緻宛若春天盛開的桃花。
季節是春天,庭院裡開滿了桃花,粉嫩的花朵朝陽盛開,金色的燦陽映在整潔的榻榻米上,精緻的屏風繪著繁麗的花鳥。
“和枝子。”
有人在叫她。
滿枝頭的桃花盛開,豔麗似火。
“最近怎麼樣?”走進庭院的男人問她。
那是個她不認識的男人,尚輕的年紀,俊秀的五官,傳統的和服。
“我很好,越人大人。”女人的聲音柔和清婉。
男人從雲霞似的桃花枝頭折落一支,簪入女人的雲鬢之中。
他笑得很溫和,像是溫和的風。
“和枝子,你要活得久,你要長命百歲。”
男人輕聲說。
沉甸甸的花冠墜入泥濘之中,成片成片的桃紅色在地面鋪展開來,寒涼的風捲起沾上了泥的花枝,呼啦啦地撒向天空。
“和枝子,和枝子。”
紛至沓來的時間片段,像是老式電影膠帶一樣掠過眼前,最終停留在了帷幕幾垂的和室裡,屏風上的花鳥依舊繁麗,但是女人卻已經衰老。
潔白的布料沾染上刺目的猩紅色,女人的呼吸像是在風裡顫抖的燭火,隨時都有湮滅的可能。
“和枝子。”
安置在和室裡的燈盞被撞倒,滾燙的燈油潑灑在榻榻米上,火焰捲上了屋簷下低垂的簾子,噼裡啪啦,舔舐著木造的窗框和廊柱,貪婪如惡獸。
火焰燒燬了房屋,燒燬了遺體,差點連同男人一起燒成灰燼,畫面繼續轉動,再次見到那個男人,他的臉上多了猙獰的疤痕。
相馬家的家主,相馬越人的臉上,和他有一模一樣的疤痕。
又或者,他們根本是同一個人。
彌生月扶著腦袋,扶著脹痛的腦袋,晃了幾下之後,意識變得清晰。
火焰灼燒的聲音彷彿還殘留在耳畔,這不是簡簡單單的夢境,而是透過咒力無聲無息流入過來的記憶。
且不提六眼有沒有這種功能,這個夢境太過真實,真實到明明失去的不是她,失去時的絕望和失去過後留下的悲傷卻殘留下來,心臟一抽一抽地疼著,有什麼東西沉沉地壓在了呼吸上。
彌生月上前,一層一層撥開面前厚厚垂下的帷幕。
“相馬先生。”她發現自己的語氣意外的平靜,平靜得彷彿剛才的畫面從未出現過一樣。
“雨宮小姐。”
大半張臉現在陰影裡的男人向她點頭致意。
他問候的是‘雨宮小姐’,不是‘五條先生’。
彌生月靜靜地看著他,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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