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他行(第2/3 頁)
彌生月垂眼看著這個常年待在陰暗裡不見日光的男孩,走出黑暗沒多久之後,又被人塞了回去。
人活著這一輩子,總得需要去執著什麼才能繼續活得下去。
歌姬老師給她的檔案裡,這個男孩是個與生俱來的「天與咒縛」,擁有優秀術式的同時,被束縛在黑暗裡。
他本應該一生都看不到光,一生都依靠營養液維持生命,卻因為那隻叫做真人的特級咒靈改變了一生。
膽子大到敢跟特級咒靈做交易,就連五條悟本人也是堪堪稱奇,直呼這年頭新鮮事情真多。
半晌沒見她有反應,與幸吉也拿不定主意。
有關這個女人的傳聞雜七雜八,最突出的一點,估摸著就是兇狠和強大,前一條是因為跟她對打過的禪院家嫡子已經梅開二度進了家入硝子的醫務室,另一條就是對方連東堂都能打趴,單單從傳聞和在交流會上的印象,他一時間也拿不準,這個女人的心思。
“你和真人做過交易。”
半晌,彌生月才開口。
“我……”
“要在涉谷封印他。”彌生月又說。
最後一個音節落下,彷彿一柄擊碎了鏡面的錘子,像是被投入巨石的平靜湖面,剎那間,鏡面般的湖水被擊碎,破碎的水花四溢。
他的手裡握著一張牌,一張能讓他雖然不能稱得上是全身而退,但在某些方面來說,在這件事情結束之後,可以稱得上是無恙的牌。
這是他唯一能和五條悟做交易的東西。
和詛咒師和咒靈勾結,在咒術界是重大的罪過,即使是被判處死刑都不為過,這是古久的慣例和常識。
五條悟是目前為止,唯一能打破慣例和常識的人。
他有把握從咒靈和詛咒師手裡活下來,但卻沒有把握逃脫高層的死刑,最壞的結果,就是他成為詛咒師,最終與同伴背道而馳。
那並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不通為什麼會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情,無論是封印五條悟還是殺死五條悟,放在整個咒術界,都被預設了這是天方夜譚的事情。
也只有「夏油傑」才會做出這麼大膽的設想。
可是不可否認,也許,「夏油傑」真的能做到。
只要他有做到的可能,那麼他手裡的這張牌就更有價值,那麼他得到五條悟庇佑的可能性就越大,畢竟,五條悟是現在的他,唯一的可能。
救命的牌被人從手裡抽走了。
適才平復下去不久的心律開始加速,坐在椅子上的男孩被捆住雙手,有些茫然地看著前方,連瞳孔都有些渙散。
不……冷靜一點,他還能……
“你的心律亂了。”她又說。
女人的話四平八穩,不徐不疾,琥珀色的眼睛自始至終都是淡淡的,沒有任何東西,只餘下跳躍在裡面的燈火。
陰影像是流淌在白紙上的墨汁,淋淋漓漓地澆在角落裡。
倏忽間,他好像明白了,這個房間裡,所有的情況都在她的掌握裡。
他好像平靜下來了,適才的強勢更像是先發制人的裝腔作勢,像是自然界的保護色一樣,越是無力,就越是兇狠。
與真人和「夏油傑」纏鬥的過程已經將他被束縛的歲月儲存下來的咒力消耗一空,現如今要恢復也難免需要足夠的時間。
手裡能打出來的牌也被抽走,現如今坦白從寬,對雙方都好。
彌生月挑挑揀揀地問了與幸吉一些問題,有些問題聽起來不著邊,跟涉谷計劃也沒多大關係。
男孩疑惑的同時,還是回應了。
時間過了一會兒,燈盞裡的蠟燭快被燒盡了,燭火越發得微弱,精疲力盡的那一刻‘嘶啦’一聲湮滅在空氣裡。
這一盞燈燃盡了。
她想要問的問題也問完了。
最先接觸詛咒師和咒靈那一方的,不是他,而是總監部的某個高層,對方瞄準了他這副破破爛爛的身體,認定了他需要「無為轉變」,事實上他們的認知也沒有錯,他接受了他們的邀請。
彌生月沉默了一下,“感覺怎麼樣?”
與幸吉愣了一下,而後男孩張了張嘴,聲音沙啞地開口,“非常好,能用自己的雙腿走路,能正常呼吸的感覺,非常好。”
「天與咒縛」對他來說是最惡毒的詛咒。
他非常討厭真人和「夏油傑」,但是不可否認,他們的確很好地完成了與他的交易,「無為轉變」讓他的身體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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