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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時候,上完晚修,疲倦的走回家,慢慢的,冷風吹得人很精神,遠遠的就會看到點了一盞燈的房子,點在客廳,就在冷風中,讓自己的體溫慢慢的升了起來,總覺得如果那盞燈能夠每天晚上都那麼一直亮著,一直一直等待著,無論如何都是安心的,是滿足的,是感動的,是不得不愛他,不得不依戀他,不得不擺脫世俗和道德去做……
有人說愛情是一種情緒。
自己也這麼覺得。
他不是沒有喜歡過別人。還是個孩子的時候,也曾經對同性的、異性的許許多多的人,產生過那種將愛爾並沒有愛上的感覺。
他對何夕,就好像是那樣一種情緒。快樂也是情緒,悲哀也是情緒。
有人說,沒有永久的快樂只有永久的悲傷。
然而那種情緒,卻比快樂更加美好,比悲哀更加久遠。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屋子裡的燈卻沒有人點亮,何簡的心也漸漸黯淡了。他拿出那串鑰匙,開了門,鑰匙在空中相互擊撞,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在寂靜的院子與喧鬧的街道對比下,顯得十分的孤獨。
慢慢走進去,關上門,頓時,鑽入屋子裡的喧鬧都沉澱了下來。
這個房子裡,現在沒有人會回答他,沒有人會做好了飯菜等著他,沒有人會在書房備課,然後聽到他回來的聲音,任由他撲上去而無奈的縱容他。
一切都帶走了。
心裡空落落的……
他靠著牆角滑下,坐在了地板上,盡力的蜷縮住身體。
寂靜就好像一劑刺骨的寒冰,讓他無法呼吸。
就在這個屋子裡,他記得的,何夕打過他無數次。從小到大,從手掌到雞毛撣子。他曾經倔強的不肯認錯,何夕也有心疼地落下眼淚來的時候。他從來都不是好孩子。
然後他長大了,開始有了自己的生活。初中的時候參加同學生日會玩到半夜一兩點,讓何夕擔憂得出來尋找了大半夜;漸漸學會了抽菸喝酒,偷了何夕的錢去買,回來被何夕狠狠地用皮帶抽了一噸;高中第一次期中考試所有成績都在五十分一下,何夕焦急的連續一個星期失眠。
他高興的時候,何夕在他的身邊;他不高興的時候,何夕也在他身邊。他彆扭霸道地把何夕頑固的捆著。
何夕有些什麼習慣呢?
他不記得了。
“咳咳!”地面上很冰涼,他也餓了。站起來,走到廚房,準備看看冰箱裡有什麼可以吃的。然後愣住了。
小小的八仙桌上,放著用碗扣著幾個盤子。他摸了摸,還有稍微的熱氣,開啟碗……都是他喜歡吃的菜。
眼睛開始發熱,拿起壓在湯碗下的字條。是何夕的筆跡,平凡的字型,還有平凡的話語:
撿撿:
爸爸等了你很久,你沒回來。爸爸坐五點左右的飛機走了。飯在電飯煲裡,你熱一熱,菜也是。家裡的水電記得關好,帶朋友回家記得別亂來。
就這樣了。好好學習。
()
爸爸。
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爸……
喉嚨發緊,何簡趕快抬頭,讓眼淚在眼眶中慢慢的消退。
爸爸。
何夕的一切都和他聯絡在一起的。考了本市的專科是為了他以後上學方便,當了老師是為了幫助他學習,存了錢是為了供養他上學,交了女朋友是要給他一個正常的家庭,和女朋友分手是因為他不喜歡,被迫離開家鄉是為了他的未來……
何夕自己呢?
沒有見他為了自己著想過什麼。
從來沒有。
就好像,就好像他的生命裡只有自己。
一直以來都是何夕在為他復出,他什麼都沒有做過。完全把一切都是為理所當然,還一直逼迫何夕承認他的感情。沒有考慮過何夕會承受多大的壓力,會受到別人什麼樣的譴責。
他傷害了何夕。就像個吃不到糖的無理取鬧的孩子一樣,傷害了對方,還不知道自己的錯誤。
這樣的自己,真的還只是個孩子,怪不得他要說自己還是孩子,怪不得他不承認兩個人之間的愛情,也怪不得他要離開。
何簡把飯菜加熱,吃了一口。
熟悉的味道在味蕾上慢慢的擴散開。
何夕,父親,愛人……
第一次的,他發現,這樣的愛情前面,還有多麼艱辛的道路要去走。
何夕跟何澤坐在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