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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說完,就被她扶著躺倒,陷入錯愕之中。
而白盈玉慌亂之際,壓根也沒有意識到自己舉止有何不妥,她尚記得母親那時的一些舉措。瓷枕太硬,頭疼時候不能枕,得換上用絲綢軟枕,現下又哪裡去找絲綢軟枕呢?她飛快地四處張望了下,僅有被衾面是緞子,顧不上多想,她拉過被衾一角來,僅僅疊了兩疊,先讓蕭辰枕上去。
緞面絲涼的觸感,觸著額頭,把蕭辰弄得發怔,聽著身旁尚在奔忙的腳步聲,等等,還有水花聲……
她想做什麼?他想問的時候,腳步聲已經奔了回來,一方浸溼的方巾敷上額頭,冰冷凍人,他本能偏了下頭,卻馬上被她扶正,復把溼巾整理好。
“我沒發燒。”他很快反應過來,伸手就要把溼巾拿下來。
“我知道你沒發燒,頭疼的時候冰一下會覺得舒服一點。以前我娘頭疼的時候,都是用冰塊來敷,現下沒有冰塊,只好用冷水。你且將就著,好好躺著歇息,我去叫李大俠過來,很快就會好的。” 她說得很輕很快,似乎明白聲音帶給他的痛楚有多大,只是語氣卻像是在哄小孩兒。
蕭辰自然不吃這套,沒聽她的勸阻,溼巾已經被拿下來,咬著牙根道:“我不是你娘。”
“……”
白盈玉輕咬下嘴唇,知道爭辯只會讓他頭更疼,故而沒有再說話,先奔出門去找李栩。客棧裡裡外外找了一大圈,偏偏都找不到李栩的人影,原來李栩見這日無事,便溜到對面茶樓去聽說書。近雖然是近得很,可她哪裡想得到,急得在客棧裡團團轉。
房間中,蕭辰獨自躺著,頭痛欲裂之餘,還要盼她千萬別再進來煩人。方才被他自額上拿下來的溼巾尚在手上,正滴滴答答得滲著水,床前地上積起一小灘水跡。
官家小姐就是官家小姐,連個帕子都拎不幹!現下他連氣都嘆不出來,又一波疼痛襲來,手一緊,將帕子擰乾,復敷到額上。
冰涼確實能讓頭痛紓緩了些,他並不是不知道,只是實在短暫地可憐。
這樣的清靜沒有過多久,門被推開,不止一個人的腳步進來,然後他聽見了此刻他最不想聽見的聲音。
“我……我找不到李大俠,所以只能請大夫來……”
“出去!”沒等她說完,他就怒喝道,“我不需要大夫,出去出去!統統都出去!”以如此大的嗓音說話,最痛苦的是他自己,疼得如被幾把利錐直搗入腦中一般
“這樣不行,你得讓大夫看看!開方子吃藥,才能好得快。”面對他的怒氣,白盈玉奮發出少見的勇氣,不僅枉顧他,竟然還在招呼大夫:“大夫,他難受得很,你快想法子。”
似乎是藥箱砰然落地的聲音,疼得他整個頭都縮了一圈。更可氣的是,大夫居然聽她的,而不聽他的。
“出去!統統都出去!”他繼續恨恨道,因為實在疼得厲害,聲音都微弱了許多。
沒人理會他。
“你把手伸出來,讓大夫把下脈。”為免讓他難受,她儘量輕聲道。
蕭辰壓根不理會:“出去!”
“蕭大俠,你不能這樣。”白盈玉見他就像個孩子那樣耍脾氣,實在替他著急,連男女之別都顧不得,硬是扳住他的右手,想給大夫把脈。
一隻手自然是扳不動。
兩隻手一起用上,還是扳不動。
白盈玉額頭冒汗,卻不肯放手……
這個女人到底在幹什麼!蕭辰雙手緊握成拳,只要他一發力,或是順手一推,白盈玉就會飛出去,至於會撞到什麼桌椅板凳、或是花瓶盆景,那就不是他會操心的事了。
“我求求你,把手……伸出來。”即使在勸他的時候,她也還在用力扳著他的手,“讓大夫看了,你馬上就會好的。”
蕭辰壓根不為所動,想狠狠心把她摔出去,自己還能落個清靜,手上繃了勁,正待發力,突然感到內關穴被人點中,隨即便是痠軟無力。
“辰兒,對女娃娃可不能這樣!”溫厚和暖的聲音,雖是在薄責他,卻帶著七分笑意三分寵溺。
蕭辰吃了一驚:“師父!……您怎麼會在這裡?!”
眼前這老頭兒亂須蓬雜,目光溫暖明亮,卻又帶著些與年紀不相稱的頑皮。白盈玉怔怔地呆看他師徒二人,不明白自己匆忙中從客棧門口拉來的江湖郎中怎麼會是蕭辰的師父。
“……您不是郎中啊?”
楊漸低頭瞧了下自邋遢衣著,是他為了怕李栩發現而特別置辦的郎中裝扮,這話自然不能說,只是嘿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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