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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年歲。
更令羅開驚訝的是,那人的身上,只是披著一件單薄的深色長袍,而這件長袍,卻異常地乾淨,連些許汙點也沒有。
羅開心想,在這又髒又溼又冷的水牢裡,這個人只披著單衫,難道他不感到寒冷麼?他越想越感奇怪,當真教人匪夷所思。再看他一雙眼睛,竟是閃爍如電,炯炯灼人,正自定睛望著水潭面,渾不覺羅開已經走近似的。
“羅開見過老前輩。”羅開站在那人數尺之處停了下來,身子早便冷得不停打顫,連說話也無法說得清楚。
“坐下來吧。”那人淡然地道,目光仍是凝望著寒潭。
羅開在他面前坐下來,那人望也不望他一眼,也沒有再說話。羅開見他一言不發,似在想著什麼般,他便更加不敢和那人說話,二人只是靜靜的坐著,只有那些“叮咚”的水滴聲,仍不停地響起。
過了良久,那人才把視線移到他臉上,定睛打量羅開一會,才“唔!”的一聲點點頭,緩緩開口道:“長得果然英俊不凡,難怪你會被天熙宮的人看上,把你的左手伸出來。”
羅開不明其意,還是把手伸出去。那人三指搭上他手腕的脈門,把脈一會,接著又叫他換為右手,依樣施為,直到他放開手,向羅開問道:“身子很冷吧?”
羅開點點頭,他已冷得連口也無法張開來,只感到全身僵住,冷不可耐。
突然見那人左掌向前一探,右掌倏地拍出,雙手分別按著羅開胸前和肩膀。羅開正大感奇怪,即見那人深深吸一口氣,又徐徐吐將出來,忽地一股暖流,自他按在胸口的手掌中傳進來。羅開只覺體內寒氣徐斂,體內開始暖烘烘的,甚是受用。再見那人雙目緊閉,頭頂處白氣氤氳,口裡不時開合疾吐,正自催動內力。
過不多時,羅開已經渾身暖和,舒適暢快無比,漸漸進入物我兩忘之境。
如此這般直到一注香時間,那人才內力垂盡,徐徐收掌。
羅開頓覺體內熱血執行,精神異常飽滿,愜意非常,當即朝那人深深一禮道:“多謝前輩的幫忙。”
那人吐出一口氣,緩緩張開眼睛道:“你先不用謝我,只要你能應承我一件事,我還可以救你一條小命。”
羅開聽見自是高興萬分,忙道:“前輩只管吩咐,只要羅開做得來,必定盡力而為。”
羅開從小便在外間打滾,世務所知非淺。這時看見那人如斯本事,想必是個什麼武林高手,心裡對他早已敬佩萬分。而對他那句能救自己一命的說話,更是深信不已。
“嗯!”那人頷首道:“我要你在兩年內,在江南一帶自立門派,成為一派之主。”
羅開聽後,登時兩眼發呆,張口結舌,一張嘴巴久久合不上來。
他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訥訥說道:“前輩……不……不要和我說笑了!光憑我這副身世,一無武功,二無金銀,莫說是開幫立派這樣大的事情,就是找個檔子做些小買賣,自問也沒這個本事。”
那人目光一抬,牢牢盯在他臉上,認真地道:“這一點你無須擔心,只要你肯應承我便行了。”
羅開不禁自嘲地笑了一笑:“前輩扶舉小人,我自是高興還來不及,但我被關在這裡,可謂離死期不遠。就算僥倖不死,也未必能夠逃出這個水牢,我又如何能在兩年內為前輩辦這件事!”
那人道:“我既然要你做這件事,當然有辦法令你離開這裡。”
羅開聽著,登時眼睛一亮,立時打起精神來,詫異地望著那人。但回念一想,還是搖了搖頭,嘆道:“我沒可能做得來的!能夠離開這裡,我自當然開心。但我有自知之明,更明白自己是個什麼料子。前輩委託之事,決非一般人所能為,像我這種人,壓根兒就沒有這個能力。羅開雖說不上是君子,可是要我敷衍應承前輩,務求脫離險境,我還是做不出來。”
那人望了他一會,說道:“很好!你這個人倒不錯,有你這一句說話便夠了。”話落,那人再把目光移向潭面,沈思了片刻,回過頭道:“羅開,我告訴你知我到底是誰。我姓紀,紀長風便是我,你在天熙宮裡,可有聽過這個名字?”
羅開的眼睛突然睜得老大,顫聲道:“前輩是……是前任宮主……”
“唔!”紀長風點了點頭:“沒錯,我還道在天熙宮裡,已經沒有人提起我這個老骨頭的名字了!”
羅開想了一想,終於明白了:“可是……可是宮裡的人說……說前輩已經在兩年前去世了。原來前輩是隱居在這裡,無怪前輩說能讓我離開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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