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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手下一頓,微微眯起了眼睛,看著伏在自己胸口的人,他其實很想問她,她弟弟覺得她和自己在一起不合適,那麼她呢?她自己又怎麼想?之前她拒絕,想必也是存了這樣的想法,那麼現在她接受了,是因為想通了不再逃避,還是因為被自己糾纏、迫於無奈才勉強答應的?有時候他是真的討厭她那種溫柔的笑,他一向自負,商場上看了那麼多爾虞我詐,他心裡都清楚得跟明鏡似的,惟獨看不清楚懷裡這個人,那樣的溫柔並不是假裝出來的,他卻還是猜不透她的心裡在想些什麼,又偏偏……一星半點都割捨不下。
終究還是沒有說話,宋儼只是伸手,輕輕地順著她的頭髮,看著她烏黑的髮絲在自己的指尖纏繞著,然後就聽見她的呼吸聲漸漸變得緩慢而平穩了起來,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漫不經心地靠在沙發上看著平時從來不感興趣的電視。
容清從小就有些陽虛,不嚴重,卻導致了她格外怕冷,這會兒靠在宋儼的懷裡,只覺得無比溫暖,再加上吃飽了本來就容易犯困,不知不覺就這麼睡了過去,等到迷迷糊糊地睜了眼,才發現自己還躺在宋儼懷裡,一下子就想起了什麼,揉了揉眼睛就起身去陽臺收衣服。
秋天的夜裡實在是挺冷的,把衣服收回來一摸,容清就忍不住皺了皺眉,也不知道是白天就沒曬乾還是晚上又沾了露水,摸起來總覺得帶著股陰冷的溼氣,有些懊惱地揉了揉眉心,仰頭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自己身邊的男人,語氣裡還帶著些剛睡醒時特有的軟糯:“之前忘記收了,好像還沒幹呢……”
“沒幹就算了。”伸手替她把晾衣杆放回架子上,男人微微俯身,道:“只可惜今晚看來是回不去了。”
容清這時候還有些睡眼惺忪的,可也還沒糊塗,這人嘴上說得遺憾,偏偏眼含笑意,一副正中下懷的表情,哪裡有半點遺憾的樣子?只是衣服沒幹,他回不去倒是真的,總不見得讓堂堂的宋總穿著阿池的居家服出門吧?容清一邊想著,一邊掩著口打了個呵欠,點著頭往房間走:“那就睡吧,我困了……”
……
“她這是怎麼了?”婦科門口,俊秀的青年伸手摸了摸鼻子,有些疑惑地看著想自己道了別就低著頭匆匆離開的女生,微微揚眉,問道,“眼圈還是紅的,捱罵了?”
容清順著葉硯的目光看了眼,只看到趙緣急促的腳步,背影還帶了些狼狽的意味,想起了剛才的事,忍不住微微嘆了口氣。
其實這件事並不算是意外,甚至可以說是容清從認識趙緣的第一天開始就有預感了。也就是半個多小時前吧,照例是實習生看診,本也沒什麼,偏偏趙緣那頭來了個病人很是難纏,說小姑娘畏畏縮縮的一看就是個靠不住的,怎麼也不肯讓她診脈,非要讓錢醫生親自來看,趙緣本就有些怯,這一來更是連話都不敢說,只得訥訥地退回去站到了錢醫生的身後。其實錢醫生是個很溫和的人,也沒責怪她什麼,但趙緣卻還是紅了眼圈,收拾東西的動作飛快,也不像往常一樣等著容清和葉硯一起出門,說是要抓緊時間先回去看書,也沒等兩人應聲,就急急地走了。
“這樣啊,”葉硯微微皺眉,“這性格可有些不太適合做醫生啊……”
容清點頭,卻又想起之前那次她主動留下來幫忙抓藥的事,神色漸漸放鬆了下來,笑著道:“慢慢來吧,我想……她會是一個好醫生的。”醫術和性格都可以慢慢來,唯有醫德,才是作為一個醫生最重要的東西。
葉硯沒有說話,只是直直地盯著容清看,直到容清被他盯得有些發毛,才終於開口問道:“今天心情不錯?心事解決了?”
容清怔了怔,眼前一下子浮現出了宋儼的臉來,眨著眼笑了笑沒有說話,自然就是預設了。
……
宋氏上下都在傳,今天宋總的心情似乎是前所未有的好,這次的國債招標結果已經出來了,不出意外,宋氏還是和老對手秦氏平分秋色,連投的標位和金額都是一樣的,誰也沒佔到誰的便宜,雖說算不上失敗吧,但頂多也就是個不功不過,按著宋儼的脾氣,開會的時候不放冷氣那都已經是奇蹟了,結果今天在聽報告的時候居然還點點頭,說了句“辛苦了”,頓時整個會議室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氣,一個個心裡跟翻江倒海似的,卻誰也沒敢多嘴。
嶽文菁一邊記錄著會議內容,一邊歪著頭,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坐在主位的男人,趁著沒人說話的工夫,翻出手機偷偷發了條簡訊——成了?很快就收到了對方的回覆,開啟簡訊,就見回覆上只有一個字:嗯。想象著那個人不溫不火地表情和語氣,嶽文菁有些無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