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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聽得白松一連串的嘔吐聲,但見其張大了口,一團團的黑色膠狀物混同胃內的黏液和食物殘渣噴出,落入滾燙的開水鍋裡。
那黑色的膠狀物是尚未發育成熟的屍蟲胚胎……
白雲道長從道童手中接過一把勺子,將那屍蟲胚胎舀將上來細看,密密麻麻的小屍蟲均已變成了紅色,易士奇知道,這是屍蟲體內的甲殼素在遇熱發紅,如同螃蟹般。
“嗯,小屍蟲已死,白松料無大礙。”白雲道長點頭道。
易士奇望著瘦骨嶙峋、奄奄一息的白松,雖然他是咎由自取,但多少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易師弟的金蠶如此厲害,不知可否讓貧道一觀?”白雲說道。
“不可。”巖黑叫道。
易士奇望著這位德高望重的掌門,心中也是狐疑,嘴上卻是客氣話:“這些旁門左道的東西實有礙觀瞻,道長不是說有青虛書函交與在下麼?”
“啊,哈哈,是啊,書函早已準備好了,請過目。”白松有些尷尬的笑著,自懷中取出一個小木匣遞過來。
易士奇開啟木匣,裡面躺著一封信,這是十年前青虛道長留給他的。
信封是黃色厚牛皮紙糊成的,上面幾個毛筆字虯勁有力:交山東蓬萊潮水鄉易士奇,落款寫著終南山重陽宮青虛,下面一方印章。
易士奇看了看信封的兩頭封口,不是十分光滑,有些微小的不平整,可以瞧出是用糯米飯粒粘封的。青虛何以如此謹慎呢?
他知道,市場買來的信封的封口是用膠水或漿糊粘和的,遇熱蒸汽則開,很不安全,而用糯米飯粒粘封的,遇熱則更粘,一揭就爛,再也無法復原。
他斷定,這信的內容一定很重要,甚至不願白雲道長等知道,否則青虛沒必要這樣費盡心思,當然,青虛也很清楚如此封信口,終南山絕無人敢於偷窺。
易士奇抬眼望望眾人,大家知趣的走出耳房,白雲道長請易士奇看完信後前去正殿敘話。
易士奇正欲撕開信封,眼睛瞥處,發現柱後有人影一閃,定睛望去,那人酷似白石道長。
“喂,那邊可是白石道長?何必躲在柱後?”易士奇提高嗓門說道。
柱後扭扭捏捏的站出來一人,正是白石道長。
“易先生……”白石支吾著走過來。
“道長乃是出家之人,何以對世俗之物耿耿於懷,竟串通白松道長加害晚輩?”易士奇忿忿道。
白石道人低頭囁嚅道:“實在對不起易先生,貧道慚愧萬分,如今知曉易先生是青虛師叔弟子,也就是貧道的師弟,心下更是無地自容。懇請師弟看在一脈同源的份上,原諒師兄吧。”
“原,原諒師兄吧……”原來是懸掛在梁下的白松道長醒了。
易士奇扭頭離開了耳房,走出了偏殿,見小華正站在石階之上,仰望東方天際,地平線上已露出一抹晨曦。
易士奇默默地站在了小華的身旁,她側臉望過來,沒有說什麼,擔心的目光,憂鬱的神情。
易士奇對著小華平靜的微笑著,手中揭開了那個等待了他十年的信函……
第三十八章 密函
信封撕開了,裡面竟然是兩個小一點的信封,同樣以糯米飯粒封口。一個上面寫著:徒兒易士奇親啟;另一個寫著:全真教掌門白雲親啟。
易士奇鄭重的撕開他的那封信,裡面粗糙的信紙上是一手古樸蒼勁的小楷字:
士奇徒兒:
我,青虛道人,終南山全真教前任掌門。
貧道雲遊途經山東蓬萊潮水鄉,落榻易山施主宅,見徒兒八字全陰,命犯孤鸞,陰間桃花,水上出牆,天衝地克遇三刑,三十歲必定夭折。遂為徒兒更名易士奇,並許以師徒之名,若有緣,徒兒必定於而立之年登終南山。
東晉葛洪曾於咸和初年隱廣東羅浮山煉丹,卒於東晉興寧元年,舉屍入棺,輕如蟬蛻,世以為尸解仙去。徒鄭隱竟然藏匿葛洪屍蛻,不知所蹤。三十年後,西南突然崛起拜屍教,席捲雲貴及寮國、交趾等地,其教主即是鄭隱。之後忽然於一夜之間銷聲匿跡,以後歷朝均有史官調查其事,均不得要領。
為師雲遊四海,偶然之中發現了失蹤1600年的拜屍教蹤跡,寫下此信後,即刻下山一路追查。
若有朝一日徒兒得見此函,當於重陽宮中修習全真派武學三年。三年後,衰運已除,便可在全國當時銷量最多的那份報紙上連續刊登一則下面的尋人啟事,直到有人聯絡你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