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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之色,腿腳無力不堪多走,想來知主人是要嚴罰,施刑的人也不敢放輕手,挨板之處已是滲出血來。銀珠與柔兒二位小娘子到也罷了,雖受傷之處十分痛楚,卻還能走得了路。但絹兒因年小身弱,加之從未受過這種罪,十個板子下去,雖算不上皮開肉裂,卻也是傷痕累累,痛得輕聲呻吟,若無人扶著根本站立不起來。
絹兒感覺股處傷口漲痛發燙很是難受,進屋見眾人看來的眼神或憐惜或嘲諷,一股受辱之感油然而生,恨不得暈過去,也好過現在像犯人般被人打量,如螻蟻般忍人宰割,卻無任何自己能反抗聲辯的權利。
見幾位受罰小娘子奄奄一息,不堪重罰的模樣,丁媽媽毫無憐憫,追問道:“今日起火是何人之過?”
絹兒傷口劇痛,一時冷汗直冒,已是說不出話。此刻她根本無暇顧及旁邊銀珠與柔兒情形,就連丁媽媽的問話,也是難有反應。
“你說。”丁媽媽指著柔兒問道。
旁人放開了柔兒,柔兒無力支援便半跪在地上,用手撐著上身,雖氣息微弱,卻口齒清楚道:“婢不知怎回事,只知夜裡被煙氣燻醒的,發現起火,也來不及細看,喚醒了二姐與絹兒逃生”
丁媽媽冷一笑道:“前十板子自是因這閣裡的人都失了責才受的罰,這後十個板子,卻與其他人無關只罰主責之人。要知既樓裡著火,畢是有人未將火熄滅便睡去,你們若不說個一清二楚,還要捱上十板才是。”
銀珠嚇得哭出了聲,忙道:“媽媽且饒了我們。睡前我與柔兒都是細看了一樓一番,關好了門窗,熄了火。只因樓上有絹兒妹妹,我與柔兒也未多管”
絹兒被又打又罰自是委屈,如今聽她們之語;加上剛才觀火場的印象,意識到火源是在二樓,難道是自已繡扇套太過勞累,竟未熄滅燭火便趴在桌上睡著,將燭臺打翻在地,這才讓火燒了起來。
絹兒心情先是驚慌,後也漸冷靜下來。不想連累他人,抬頭回道:“若真是二樓起的火,要罰只罰我一人便是。”
柔兒忙求饒道:“絹兒妹妹年小,自是我這做姐姐的責未曾細教她,媽媽且罰我才是。”
丁媽媽道:“你們如此姐妹情深,我雖感動,只這起火非同小可,不可輕饒。是誰的錯便由誰受罰,斷沒有旁人替代的份。且拉下絹兒打十大板,讓她長記性才是。二姐你說呢?”
二姐低頭不語,過了小會,才細聲道:“媽媽說的是。”
絹兒很慶幸,挨下五板子後,一時痛徹心屝,眼一黑,便暈了過去。倒是旁邊看著絹兒受罰的人,很是冷汗直冒,如此嬌滴滴的小丫頭,被打得鮮血淋淋,卻是狠心地一口求饒聲也未發出,到會讓人感覺不是打在她的身上,而打在一根木頭之上。
看來這位不足十歲的小娘子也是位倔強的人。只是她的二姐太為絕情寡言,也不幫著說些好話,救出她來。
再一細,這二姐和絹兒也都是狠心人,一個對別人狠心,一個對自己狠心。
絹兒是被扔到女使的屋裡,雖是丁媽媽罰了她,卻並不是想要她的命,當天便派了位大夫看傷,大夫診斷後,說只皮外傷重些,體內有些淤血,但未傷及筋骨,不存在性命之憂。
因天氣轉曖,屋裡倒沒多少寒氣,絹兒住下當天,柔兒就給絹兒換上乾淨衣物,銀珠也端來藥水。她們雖也是捱了板子傷了身,但畢竟比上絹兒好得多,敷了些治傷的病,也只能強撐著走動作事。
絹兒趴在床上,銀珠喂著藥,眼中含淚心痛道:“媽媽這次也罰得太重了。”
柔兒細細在絹兒傷口敷外傷藥,看著絹兒皮開肉裂,道:“可憐你小小年齡卻遭受這般重傷。”
絹兒也顧不得傷口敷藥刺痛得行,咬緊了牙齒,吐詞不清道:“我會不會被賣掉?”
銀珠與柔兒面面相覷,很是心虛地安慰絹兒:“媽媽不會因為這個原因轉賣了你,若要賣,就會不請大夫,直接叫來牙子就行了。”
見絹兒多有不信,柔兒嘆了一口氣道:“媽媽的心思,我們這些為婢的人怎麼可能知道,你且要放寬心養好傷再說。這次起火,說是幸運也可,畢竟無人受傷。說不幸也可,那件宮中委制的禮服非同小可,卻是給丁媽媽留了件大麻煩解決。”
“二姐會幫你求情的。”銀珠說得極沒有信心。
倒是絹兒放開了,笑道:“管他明朝如何,我且過好今日再說。”患難見真情,如今她對於二姐是否會幫她已經不是那麼有自信了。
就這般絹兒住在雜房裡,一住便是七八日,平日自有柔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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