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2/4 頁)
……哞”隨著幾聲奇怪的獸吼,一對美麗而修長的長角,破開層層雪幕,突然出現在李晟面前。
這對掛滿冰霜的長角微微內彎,上面密密麻麻都是神秘的紋路,不由讓人心神動盪。
李晟一愣神的功夫,身旁的唐軍已經引弓張弦,朝天上拋射出一輪羽箭。
一片羽箭逆著雪流而上,爬升到最高點之後,根據箭枝的重心,在半空中調整了一下身姿,然後箭頭朝下,順著風雪的聲勢,迅速朝下刺去。
羽箭尚未落地之際,那對動人心魄的長角似乎聽見了半空中的尖銳呼嘯聲,稍稍停頓了片刻。
長角下面,一雙純黑色的眼珠閃動著單純的迷惑和不解。而長角後面,似乎還有無數的枝枝椏椏在不停地躍動。
“停!不是敵襲!”李晟大聲喝道,制止了唐軍再次發箭的舉動。“陣列左右散開!讓開中間通道!”那雙眼珠深深刺激到了李晟,他鬼使神差地下達了這麼個奇怪的命令。
騎兵團計程車兵雖然不是太理解,但依然嚴格執行了李晟的命令,迅速開始向兩邊散開隊伍。
唐軍騎兵剛剛開始進行陣列調整,半空中的羽箭已經達到了最高速度,尖叫著扎進了枝枝椏椏的隊伍之中,然後湖面上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和摔倒聲。
不少長角獸中箭之後,在湖面上滑行了很長的距離,有的一直滑到了唐軍騎士的馬下,驚得戰馬不住往後退縮。
李晟的青海驄也被滿地滑行的長角獸嚇壞了,一頭背部中箭的長角獸更是直接滑到了青海驄的前蹄處,嚇得它不住地打響鼻。
李晟輕撫著愛駒的脖子,眼睛卻死死盯著第一頭長角獸,望著它那如夜般深沉的眼眸。
第一頭長角獸很幸運,除了一隻流矢擦破了它棕褐色的皮毛外,衝在最前面的它反而避開了唐軍不算密集的箭雨。流矢只是劃破它的皮毛,並未傷到筋骨,因此它並未停留,而是加速奔跑,率領著身後的獸群,從唐軍正在分開的陣列中迅速衝刺而過。
這時,不少唐軍才看清楚,這群野獸大小似羊、毛長而密、通體棕褐。有些箭法優良計程車兵還發現,並不是每一隻“野羊”都有長角,尤其是獸群中間,集聚著不少沒有長角的“野羊”。
獸群從唐軍騎兵讓開的通道中奔騰而過,矯健的四肢不斷敲落在厚實的冰面上,發出了細密的擊打聲,和沉穩有力的馬蹄聲渾然不同。
“李校尉,屬下沒認錯的話,這應該是西海羚。那雙大長角,嘿,錯不了,就是西海羚。這個時節,西海羚一般不走這邊的道路啊……”一個在西海附近戍守多年的老兵在李晟左耳邊閒言碎語唸叨著:“……校尉,西海羚的皮毛可暖和了,我們應該再獵上幾頭。”
李晟回想著那雙像黑寶石一樣深沉的眼睛,對老兵的碎碎念根本沒怎麼聽進耳,因為他知道這老兵是有名的碎嘴子,十句話裡也就半句有用。
不過李晟還是聽明白了老兵的用意,他輕輕搖了搖頭:“某聽聞西海羚乃雪原上的瑞獸,不可妄加傷害!再說,我們已經射傷了數十頭,就不必再為了貪念多造殺孽。”
“李校尉,不過是幾頭野獸而已……”老兵並未放棄,還在不懈地勸說。
“閃開!”李晟忽然怒喝道,左手猛擊老兵的戰馬,驚得戰馬連退了兩步。
老兵還在惶然不解之時,李晟的右手已經拔出橫刀,朝左前方揮了過去。
“頭兒,某不過多說幾句,你也不必發這麼大的火吧!”老兵不由有些生氣,論資歷,自己可比李校尉年長得多,只是自己沒有當過牙兵,立功表現得機會太少……
“大膽的畜生,居然敢傷人!”李晟對老兵的埋怨置若罔聞,揮出去的橫刀一擊不中之後,迅速化刀為棍,向前平推過去。
橫刀一閃而過,李晟刀尖上迅即鮮血橫飛,和雪花混在一起,頓時灑了左後方老兵一臉,把他嘴裡沒有說完的話完全堵了回去。
這時,老兵才發現,一頭通體灰白、瘦可見骨的雪豹帶著半截鮮血直流的尾巴,在自己馬前嗷嗷直叫,爪子卻牢牢抓住一頭西海羚的屍體不放鬆。
老兵急忙摘下馬槊,準備將受傷的雪豹一槊攮死。
李晟用橫刀壓住老兵的馬槊,“某錯怪它了,其實它只是想叼走這頭西海羚的屍體而已,並無意傷人。眾生平等,皆有緣法,某已錯傷了它,就饒它一條性命吧。”
老兵愣了愣神,對滿嘴佛經的李校尉哭笑不得。他覺得自己這個年輕的上司實在有點魔怔,好好一個武士,整天抱著佛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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