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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正中,有座華麗異常的大帳,在其餘營帳紛紛被拆除之際,依然如同一頭沉默的巨獸,昂首直視著東方初升的朝陽。
軍營遠方,一條筆直的大道越過寬闊的烏滸河,通往遙遠的東方,通向那太陽昇起的地方。
許多第一次來到烏滸河畔的年輕呼羅珊騎兵們邊幹活邊交頭接耳地,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議論著那條平整的大道。想要搞明白,一直延伸到地平線下的大路,究竟會在哪裡結束。
久經戰陣的十夫長艾本尼手腳麻利地收拾著地上的雜物,對年輕士兵們的討論顯然不屑一顧。
後來,大概見這群年輕騎兵耽誤了手頭的活計,艾本尼才一本正經地教訓道:“年輕的戰士們啊,這條西起巴格達,經哈馬丹、木鹿、阿穆勒和布哈拉的大道,就是赫赫有名的呼羅珊大道,難道你們竟然從來不曾聽說過它的終點在哪裡嗎?”
“尊敬的艾本尼十夫長,呼羅珊大道我們當然聽說過,但其東方的終點究竟在哪裡,我們卻一無所知。”一位年輕的呼羅珊騎兵茫然地搖了搖頭,恭敬地回道。
艾本尼不曾料到自己手下的知識如此貧乏,他盯著眼前一幅幅年輕的臉龐,忽而意識到,帝國的軍隊,已經許久不曾越過烏滸河了……
一瞬間的愣神轉瞬即逝,艾本尼放下手中的活計,遙望東方說道:“呼羅珊大道如同底格里斯河和幼發拉底河一般漫長,它最初只是行走於東西之間的商隊們一步步走出來的泥濘小道。正是透過這條小道,比女人的肌膚還要溫柔的絲綢,才從神秘的東方運到極西之地。帝國興起之後,疆土雖然已縱橫萬餘里,囊括西班牙、埃及等地,但哈里發們一直對絲綢的產地充滿了好奇。真主也鼓勵我們,用手中的刀劍,將安拉的意志普照東方大地。因此,從倭馬亞家族起,帝國就不斷徵發囚犯和異教徒,平整和拓寬這條通往東方的商道,為大軍東進做準備。”
“十夫長,那呼羅珊大道的東方終點就是美麗的絲綢之國了嗎?”一名性急的呼羅珊騎兵問道。
艾本尼苦笑地搖了搖頭:“傻傢伙,若是哈里發已經將大道修到絲綢之國的國都,那你們怎麼可能從來沒有跨越過烏滸河呢?二十多年前,帝國將大道修築到了河對岸數百里外的康國國都颯秣建,帝國的兵鋒也終於越過烏滸河。那時,帝國本以為可以橫掃粟特人的國家,並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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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木扎伊?頂牛者?這是什麼啊?”一名機靈的呼羅珊騎兵不解道。
“對,就是頂牛者!”艾本尼點頭道:“當時粟特人都跟隨一個叫蘇祿的酋長,興兵與帝國作對。”
“十夫長,我們呼羅珊騎兵這麼厲害,想來那什麼小酋長,應當不是帝國的對手吧。”一名憨憨的屬下傻傻說道。
“唉!”艾本尼搖頭嘆道:“那蘇祿十分厲害。四年之內和帝國大戰三場,生生將帝國的軍隊頂在了烏滸河之西。所以哈里發才給他起了個外號,叫頂牛者。意思是說,不料竟然有人能夠頂住衝鋒起來如野牛狂奔的帝**隊。因此,呼羅珊大道的東方終點就是颯秣建。而據說,颯秣建距離絲綢之國的首都還有極其遙遠的距離,比底格里斯河和幼發拉底河加起來還有長。”
“十夫長,你應該也不曾參加過當年的戰鬥,怎麼會了解的如此清楚。”有聰明的手下疑惑地問道。
艾本尼嘆了口氣,沉默了片刻才說道:“當年我父親被徵發參戰,在烏滸河畔和蘇祿酋長的軍隊大戰,並最終戰死在此處。”
艾本尼的話,讓本來興致勃勃的呼羅珊騎兵們一怔。參軍以來,從未遭遇過失敗的他們,總覺得死亡是極其遙遠的事,比東方的絲綢之國還要遙遠。可十夫長的話讓他們心中一寒,本來悅耳的河水嘩嘩聲,聽到耳裡也變得格外��恕�
“十夫長,我怎麼聽說,有幾個千人隊,數年前就曾渡過烏滸河,並在粟特地區活動過。”有個訊息靈通的呼羅珊騎兵質疑道。
艾本尼瞪了手下一眼,才開口說道:“帝**隊苦戰數次,損兵折將卻未能擊敗蘇祿,所以十餘年間都不曾跨過烏滸河。後來,似乎是蘇祿與唐軍發生了衝突,屢戰屢敗,又氣又惱,病重而死。他死了之後,粟特人失去了主心骨,就逐漸開始接納帝國的軍隊。”
“原來是這樣啊!”不少呼羅珊騎兵連連點頭,讚歎十夫長見多識廣。
“十夫長,那蘇祿和絲綢之國究竟是何關係啊?蘇祿的軍隊和唐軍相比,孰強孰弱?”那個聰明的手下從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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