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1/4 頁)
西大寺西側的馬球場邊上,身著紅色窄袖馬球服的王珪,披著一襲柔滑似水的黃貂裘,得意洋洋地斜躺在馬車裡,享受著蘭香和荷香的按摩。
這黃貂裘是聞喜堂的周掌櫃去年特意從河東雲州求購的,華貴無比,可比小野種常披的爛狐裘要名貴的多!
想起前日小野種在火場受傷之事,王珪依然忍不住嘴角飛揚、喜不自勝。當崔氏抱著昏迷的小野種哭哭啼啼的時候,王珪在一邊拼命憋著,生怕自己會笑出聲來。
可惜的是,小野種居然如此命硬,三番五次都有驚無險。在碎葉城外從驚馬上墜落不死也就算了,這次在火場被燃燒的燈樓殘骸拍中背部,竟然也只是昏迷了半夜。難不成真有神佛庇佑著小野種不行!?
不過王珪知道小野種得意不了多久了,他雖然不知道王沛忠過去的威名,但明白母親這麼多年來都十分信任王沛忠的能力。
既然王沛忠說過,不日將採取行動徹底瞭解此事,那小野種肯定不可能再蹦躂幾天了!
若小野種死了,自己一定要把那突騎施小婢女要過來好好折磨一番。為了個突騎施賤婢,小野種居然敢亮出匕首對著自己,他心裡還有沒有“孝悌”二字!還知不知道自己才是太原王氏長房的嫡長子!
想到父親對崔氏和小野種的寵溺,王珪不禁恨得牙癢癢!那崔氏竟日妖妖嬈嬈地纏著父親,宛若青樓裡的胡娘,絲毫沒有大家閨秀的端莊之氣。說什麼自己出身於清河崔氏,也就是唬唬別人罷了。
清河崔氏榮列五姓七望,門楣之高貴、底蘊之深厚還在河東裴家之上。若真的出身清河崔氏,即使只是偏房的庶出女,也不會輕易淪為側室,更不會和孃家毫無來往。那崔氏定然是出身低賤之極,卻敢冒充清河崔氏族人,實在可恨!
至於那小野種,更是令人無語!也不知道崔氏賤人給父親大人灌了什麼**湯,讓父親那麼護著小野種!自從小野種出現之後,父親對自己的關心就日益淡薄。
別的暫且不提,就說這次班師回程捕獲天馬之事。通體金黃的天馬品相神駿,自然要呈獻給聖人騎乘用,這一點毋庸置疑;從捕獲的野馬中擇選數十匹最優良者補充聖人的飛龍廄,也是題中之意;將其餘野馬留在瀚海軍中,滿足征戰所用,也無可厚非。
可為什麼小野種能擁有一匹人人稱讚的小紅馬,而自己才得了一匹普普通通的黑鬃黑尾的紅騮馬?王珪感覺心裡非常不平衡!
若小野種死了,突騎施婢女和小紅馬都要拿過來,想到這裡,王珪心裡恨意滔天、急不可耐!
只是王沛忠做事神神秘秘的,對究竟什麼時候採取行動始終不透漏半點風聲,真是煩人!
算了,不想和小野種相關的煩心事了,反正他也活不長久了。王珪翻了一下身,換了個姿勢臥在馬車上,讓蘭香和荷香給他捶捶腰背。
翻身的時候,王珪抬頭看了車窗外,太陽已經斜斜地掛在東邊天空許久了,可期盼中的玉人還沒有來,實在令人心焦。
放在往日,王珪絕不會如此勤奮早起。以他的身份,州學的教習們巴結逢迎還來不及,誰敢約束他的作息時間。
因此,只要父親大人不查問,他平日常常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然後帶著僕役去州學裡應個卯。
但今日與佳人有約,王珪還是非常努力地戰勝了自己的懶惰,早早起床,在一眾家僕和牙兵的護衛下,叫上小夥伴們,提前來到馬球場等候。
其實這場馬球賽安排得十分倉促,完全是臨時而為之。
昨日下午,王珪被裴夫人叫過去閒聊了幾句。
裴夫人先囑咐幾句,說庭州城近日不太安寧,出行要多帶人手,注意安全;然後又說去西大寺祈福的時候,發現附近有個馬球場,依山傍林,是遊玩的好場所,明日不妨去打幾場馬球玩玩。
王珪聽得雲山霧繞、一頭霧水,一方面要自己注意安全,一方面又交待西大寺附近適合打馬球,母親的話怎麼自相矛盾啊?
裴夫人發現王珪的疑惑,恨鐵不成鋼地點了點他的腦袋說道:“要記得約上咱們庭州城裡的小縣君啊!”
此句話一出,王珪頓時心頭一片敞亮。原來母親大人是費盡心機給自己創造機會啊!
聯想到之前母親大人親自去阿史那副都護家裡登門賀喜,並耗費重金打造純銀鞍韉和特製馬球杆送給阿史那霄雲,王珪頓時明白了母親的一片苦心。
對於明豔大方的阿史那霄雲,王珪還是挺心動的。雖然她非出身五姓七望之家,但一身兼有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