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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迫和主動去,有多大差異呢?”岑參不解道。
“謀剌思翰玉樹臨風、一表人才,和父兄截然不同,可以說是麻雀裡的鳳鳥、野豬中的麒麟。卻也因木秀於林而屢被父兄排斥,手下無兵無馬。若他是被逼迫去的,那此事就無需再關注了;若他主動請纓,那其中必有些門道,需要細細探究……”封常清醜臉凝重,仔細分析道:“不過,這終究是件小事,著人留意即可,應於大軍西征無甚牽連。若是日後分化葛邏祿部的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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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濟濟一堂中軍帳(三)
岑參越聽越驚,額頭冷汗點點。在岑參看來,封常清竟能從和謀剌黑山的閒談中,抽絲剝繭看出如此多的端倪,並想到日後如何利用之,如此能力,簡直要比長安西市那些能夠口吐火焰的波斯奴還要神奇。
而他自己卻屢屢誤判,固然有資訊不明之故。但究其根本,卻還是涉世太淺、知人不深。
入仕以來的種種坎坷、來到安西之後所受到的冷遇,岑參本來一直覺得是世界對自己不公。而和封常清長談數次之後,他依稀察覺到,自己身上也的確存在許多天真和不成熟的地方,也缺乏許多建功立業所必須的技能。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此時,岑參也只能用這句《論語?為政》裡的名言自我安慰,並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虛心學習,力爭有所進益。
懷著這樣的決心,岑參打起精神,以最大的熱情,跟隨封常清在轅門處和中軍大帳間來往趨走,先後迎接了神情冷峻的黠戛斯阿熱李昆和一臉好奇的王子李紀、滿臉熱絡的沙陀葉護朱邪骨咄支和沉毅驍勇的王子朱邪盡忠、急不可耐的拔汗那國國王竇忠節和四下張望的王子竇屋磨。
眾人坐定之時,高仙芝、王正見和阿史那暘三人依然沒有露面。
封常清立刻一瘸一拐地去高仙芝的營帳中通告了。岑參本有心替封常清跑一趟,但出口之前,他轉念一想,意識到自己不能越俎代庖,就留在中軍大帳裡,仔細觀察這些大唐藩屬部族的首領。
由於軍議涉及到安西、北庭、回紇、葛邏祿、黠戛斯、沙陀、拔汗那等諸方勢力,所以如何安排座次,就成為一個非常微妙和關鍵的問題。
方才岑參之所以連午飯都沒有吃好,主要精力都消耗在此事上了。
岑參茫然不知該如何設定座次時,封常清則指揮安西牙兵,先排了兩個坐榻放在大帳正中最靠裡的地方。
“左邊是高節帥,右邊是王都護。”封常清見岑參有點迷糊,就解釋道。
岑參清楚,大唐尚左,多數場合都是以左為尊。中書門下,其實最早也是左相高於右相,但由於右相權力越來越大,李林甫又把持了朝政,所以才逐漸演變為右相高於左相。
“定下兩顆定盤星,下面就好安排了。”封常清俚俗地一笑,繼續指揮道:“左右各放四個坐榻。坐榻前均放置小几,備好茶湯。”
坐榻依序擺好後,封常清指著左邊第一個坐榻,說道:“此為北庭阿史那副都護的位置。”岑參趕緊拿筆墨寫下阿史那暘的名字,放在榻上。
右邊第一個坐榻給了葉斛王子;左邊第二個則是謀剌黑山葉護;右邊第二個安排給了李昆阿熱;左邊第三個給了竇忠節國王,右邊對應的位置是朱邪骨咄支葉護;左邊最後的位置是封常清自己的。
“岑掌書,你坐在右邊的末席,負責記錄。”封常清指著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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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問封判官,為何如此安排呢?”岑參虛心問道。
“阿史那副都護乃北庭副都護,除了高節帥和王都護,自然以他為尊;回紇汗國乃漠北第一勢力,也是大唐屬國中實力最強者,葉斛王子雖然年輕,卻必須放在其餘屬國、部族之前;葛邏祿人是河中第一強部,又是地主,理應在此;黠戛斯人為大唐宗親,自然不能慢待;拔汗那國與石國相鄰,負責提供大量的輜重,應在沙陀部之前。”封常清的條理相當清晰。
“受教了!”岑參不得不佩服封常清的理事之才。
“雕蟲小技,不足掛齒。他日你熟悉磧西部族之後,也必能安排得井井有條。”封常清略略有些得意,他指著安西牙兵道:“你們五位,馬上牢記座次安排,待會兒貴賓進來,要立即引領到位,勿出差池。坐榻後面再放置些散榻,各方有資格入帳的隨從,自行找座即可。”
此刻,岑參見眾人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