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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龍一出,再不停留,無聲而有勢,撲向衝來的西北狼王親衛,眾人的眼界中,就見一道銀光,從紛亂狂嘯的親衛群中捲過去,所到處,人頭與肢體亂飛,鮮血並慘嚎齊綻,當真如湯潑雪,西北狼王親衛雖多,竟不能讓銀光有片刻停留。
白銀甲太亮,又有陽光直射,一般人眼晴根本看不透靈光圈,只能看到一圈銀光,但於異功力高,便不用心眼,也能看透,眼見六名白銀甲士列成鋒矢陣,頭一,腰二,尾三,所向無前,一旦穿透,隨即變陣,尾可變頭,腰亦可為鋒,真如一頭咆哮的銀龍,牙可咬,爪可抓,尾可掃,千變萬化,隨心所欲,而牙利爪鋒,更無一物可擋。
於異目馳神炫。
到這一刻,於異才真正明白了鬥神甲的功用,鬥神甲,就是用於戰陣交鋒的,江湖打鬥,不是鬥神甲的長項。
事實上也是,在天帝眼裡,只有天下,天子之怒,伏屍百萬,至於幾個江湖草民,所謂高手,在天帝眼裡,屁都不算一個,最多是幾隻飛來飛去有些討厭的小蒼蠅而已,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也更不可能專為幾隻小蒼蠅而花費巨資打造什麼鬥神甲。
鬥神甲,不是用來爭天下第一的。
它爭的,是天下。
西北狼王三千親衛,給六名白銀甲士組成的鬥神甲陣反覆掃蕩,三五個來回,至少已有三四百人死在了白銀甲士的刀下,鹽夷悍勇,先還狂嘯著衝鋒,但幾次下來,撞得頭破血流,終於是怕了,銀光所到,野狼們紛紛閃避。
西北風一直背手看著,他身下的人群早已閃開,但身後卻整齊地排列著數隊人馬,約有五六百人左右,個個強壯驃悍,顯然是他的心腹死士,於異發現,這些人都有一個特點,個個左耳缺了一邊,一個人耳朵缺一邊,會讓人看了好笑,但數百人耳朵都缺了一邊,卻會讓人心中發冷,恰如一隻螞蟻蠻好玩,上萬螞蟻烏壓壓聚一團,卻能讓人毛骨怵然一樣,更何況這些人還有著鋒利的刀,和比刀鋒更森冷銳利的眼神,所以周邊的百姓都散得乾乾淨淨,沒人敢站在他們邊上。
但他們卻一直就那麼靜立著,看著銀龍捲來捲去,絕不插手,也不出聲。
西北風不讓他們插手,是要收張家的承諾,不過於異卻能從他們狂野的臉上,看到震驚,鬥神甲陣的威力,顯然給他們留下了深深的震驚。
西北風略好一點,但眼中同樣帶著震撼。
“這是張家的承諾,也是故意露這麼一手,震住西北風。”於異心下琢磨:“朝庭鎮住西北風,是不讓西北風再帶人去內地劫掠,張家的目地是什麼?難道張家有這麼好,以私人之力,幫朝庭承諾?”這個想法只在於異腦中過了一下,隨即搖頭:“絕不可能。”
可如果張家震住西北風而不是為朝庭,那他們的目地是什麼?或者說,什麼才是張家的利益所在,再又聯想到許一諾說的,於異隱隱感覺到,一個巨大的陰謀,正在形成,但具體是什麼,以他直來直去的腦袋,那是絕對猜不透的。
“有大戲,嘿!有大戲啊!”於異猜不透,可這不妨礙他興奮,張家的陰謀會不會給朝庭或者百姓造成災難,這不在於異考慮之中,他惟一想到的,就是有戲看,有戲看就高興,越是大戲越開心。
可以喝一大杯。
今日的他,心性已逐漸成形,柳道元已死,俠道已絕,在於異心底,只有一個字:爽。
爽就好。
喝酒很爽,自己的女人玩起來也很爽,有戲看,更爽,至於其它的,管它去死!
白銀甲士一出,包刮於石硯在內,所有使團中人都已翻身上馬,沒有人留心他們的異樣,或許張妙妙是個例外,她始終對於石硯比較留意,到不是餘情未了,怎麼說呢,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總之是一種比較複雜的情緒,反正有於石硯的地方,她一定多看幾眼,西北風一箭射穿西北狼王頸窩,於石硯就站在西北狼王身前,穿透的箭枝,差一點就射在他身上,於石硯雖然心理準備,仍然明顯地嚇了一大跳,一張臉倏地變得慘白,身子一退,腳還軟了一下,然後退回到馬前的步子就明顯有些踉蹌,張妙妙暗暗搖頭:“還以為他變了,原來還是老樣子。”
雖然上了馬,不過使團並沒有動,但周圍的百姓卻亂做了一團,西北風驀地縱聲叫道:“我是北風,今日為父報仇,誅殺西狼,西狼已死,不究其餘,降者免死,其他人不要亂動,跟你們無關。”
他本帶著鬥蓬,這時把鬥蓬掀了,紛亂的百姓聽到他這話,再看到人,驚慌之心頓時大減,議論紛起:“原來是老王之子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