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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真的就敢抓童抱林,這會兒一看地下,童抱林不但給抓了,還給捆得象個棕子一樣,頓時暗吸一口冷氣,直覺全身的肥肉都顫抖了起來,就彷彿待斬的小肥豬,感應到了屠夫的刀子。
他看到了童抱林,童抱林當然也看到了他,童抱林不知怎麼回事,先還要咬牙呢,即是進了城隍衙門,想著見到單簡,他自有一番威風要出來,結果一看,單簡戴著手銬腳鐐,蓬頭垢面,半身血汙,不止是情形狼狽,而且是怎麼看怎麼彆扭,仔細一琢磨,這才明白,原來是單簡左臉上沒了耳朵。
“單——單大人,這——這是怎麼回事?於——於大人他——他。”一看不對,童抱林好不容易提起來的一點兒心氣又散了,甚至有些結巴起來。
單簡苦笑,還沒開口,大堂上張品生把驚堂木一拍:“童抱林,你如何與單簡勾結,收受賄賂,搜刮民財,從實招來。”
童抱林給嚇了一跳,抬頭上看,眼睛陡然一亮:“你——你是原九皋縣土地張——張品生。”
張品生冷笑:“童抱林,童司獄,到難得你還記得我啊!不必廢話,從實招來吧!”
童抱林道:“原來是你在後面搞鬼,張品生,你好大的膽子,辱及上官,干犯天條,這是要滅九族。”
他見是張品生,官威又上來了,卻忘了旁邊的於異,於異哪耐煩聽他囉嗦,一步跨過去,腳一抬,一腳踩住童抱林的一隻腳踝,猛一用力,童抱林驚天動地的慘叫聲便在大堂上響了起來:“松腳,松腳,饒命,饒命啊!”
於異鬆開腳,呲牙看著他:“現在是個什麼情形,你明白了?”
“明白了,明白了。”童抱林哪裡還能不明白。
“明白了就好。”張品生再一拍驚堂木:“招吧!二十年前說起,單簡送了你多少,一樁樁一樣樣,都給我招來。”
童抱林看一眼單簡,眼中深有恨意,單簡卻只有苦笑,畏怯的看一眼於異,童抱林也就明白了,張品生這老瘋子不說他,只於異這狂野之徒的一關就過不去,單簡的耳朵為什麼沒了?肯定是給於異撕去的啊!而且童抱林可以肯定,自己的腳踝,一定是給踩碎了,真要硬挺,於異肯定不會客氣,他可不是個什麼鋼筋鐵骨很硬氣的人,形勢不對,那就招囉。
七縣令和眾大戶本來也給於異那一腳驚住了,這可是石馬道司獄啊!正四品的神界高官,卻如對盜匪賤民一樣,一句話不對,說踩就踩,那清脆的骨裂聲,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那是一腳踩碎了骨頭啊!太狂了,太野了,太大膽了,這樣的人,誰不怕啊!但隨著童抱林一件件一樁樁的招供,二十年來,不說其它的,僅從單簡手中拿過去的財物,就是一個天文數字,這些人終於都怒了。
於異卻沒怎麼聽,童抱林一開始招供,他就不耐煩聽了,走到衙門外面,隨後何克己也悄悄跟了出來。
“喝酒。”於異拉何克己坐在臺階上,遞了一個大杯給他,又端了一盤熟牛肉出來。
何克己一口把一杯酒喝了,又頃過葫蘆給自己倒了一杯,猶豫了一會兒,看著於異道:“於大人,這件事,結果。”
“什麼結果?”於異捏了塊熟牛肉到嘴裡,嚼了兩下。
“大人是直轄官,只管捉妖的,這種貪腐之事並不歸大人管,而且他們還是府道官,且又是上官,案子遞上去,只怕嶽王首先怪罪的大人。”
“誰說我要遞上去了。”於異看他一眼,又仰頭看天,下巴斜抬著,漫不在乎的樣子。
“大人的意思是。”何克己有些吃驚的張大嘴巴:“大人自己結案,自己。”
“沒錯。”於異一揮手:“到我這裡為止,只要審清楚了,殺。”他看何克己半天沒回事,扭頭看他一眼,一呲牙:“我不是蕩魔都尉嗎?他們勾結妖怪,搜刮民財,我剛好管得著。”“可是,大人。”
於異地想法過於駭人,何克己雖自認是個膽大的,於異拿單簡,他也一力贊成,但卻從沒想過於異會這麼想,案子居然不往上遞,居然不經過嶽府,就要在他自己手裡瞭解,若一般的百姓也還好說,單簡可是城隍,童抱林更是一道之司獄,這樣的人,即便犯了法,即便嶽王想要處決他們,也還要上報天庭吧!於異說殺就殺了,他可只是個蕩魔都尉,區區五品官而已,而且還不歸他管。
這是什麼,這是逆天啊!
“沒什麼可是的。”於異一擺手:“涉及妖事,就歸我管。”
看來跟他說不清楚了,何克己喝了口酒,道:“但是大人的前程。”
“什麼鳥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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