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運當頭,財源廣進。”展千帆倒是不以為意,他微微一笑,又繼續下注。
可惜鴻運不曾當頭,財源也未見廣進,接下來的幾把,展千帆照樣是賠得多,吃得少。
到最後,展千帆非但將身上帶來的銀子又輸了個精光,而且又欠賭坊一筆賭債。
展千帆梃一挺背脊,向賭坊的弟兄打一個手勢,立刻有人捧著硯墨紙筆來到他的臺前,由他揮毫。
在展千帆的身後,正侍立一名十五六歲的小廝,瞧他的模樣兒,清清秀秀,挺討人喜歡的。
只是這會兒他眼中含愁,眉尖帶憂,腳板兒直打著地面,不停地盯著那“七百兩”三個字,嘟起了小嘴兒嘀咕:“我家少爺寫欠條練字呀!又是一個七百兩。”
“展二少?您這就歇手啦?不再推它兩把,扳扳手氣,翻翻本?”
說話的人是一個相貌猥瑣,一副青流氣的小混混,他堆著一臉的諂笑,哈著腰,猛向展千帆大獻——。
“不推啦!”展千帆站了起來:“今兒的手無背得很,改明兒再來。”
青皮混混涎著臉,巴結道:“展二少。您是不倒的英雄,常勝的將軍,改明兒準轉運。”
展千帆笑了笑,對小廝揮手示意:“信兒,別呆在那兒發愣,打賞劉四哥。”
展千帆說罷,和場子裡的熟人打聲招呼,離開了那片鬧哄哄的賭坊。
信兒忙不迭的抓了一些碎妞丟在劉四的手中,急慌慌的跟了出來。
才跨出“如意賭坊”沒走幾步路,便聽得信兒連連的哀叫:“慘啦!慘啦!相公,咱們這回兒出門,不但沒將帳收回去,少反而貼了幾百兩出去,回頭老爺子問起,不剝了咱們的皮才怪哩!”
展千帆酒脫一笑:“瞧你的激動勁兒,橫豎老爸要剝皮也是剝我的皮,又挨不到你身上去。”
“相公。您可別嘴硬,老爺子的手勁重,您又不是不知道。”
展千帆蠻不在乎的聳聳肩,目光卻凝視著迎面走來的文衫青年,漫聲回應:“好歹老爸也得再過兩天才回來,你到時候再替我發愁還不遲。”
說話間那名文衫青年也行到近前。
文衫青年楊聲道:“千帆!可讓我逮到你了!”
展千帆含笑迎上去,“浩威,你可是遇到什麼絕色佳麗,眼珠子亮得出奇?”
“高!斑!斑!”來人拍掌大笑:“千帆,你何不改行去當個腰半仙,保管是門庭若市,車水馬龍。”
“得了!你“方浪蝶”既然尋上我“展逐香”,還能有什麼正經事兒,可惜你時候揀得不巧,今兒正逢我阮囊羞澀,少不得只好卻步章臺了。”
“省省吧!”方浩威揮袖笑道:“你別在我跟前叫窮了,潯陽江面一塊玉、“展家船塢”的二少爺,哪兒會氣短金帛。就算你一時兩袖蕭條,也自有我方浩威為你打點,絕不會讓你壯士無顏。走吧,千帆,別辜負了佳人美意,徒留一身情傷。”
“慢著!”展千帆搭住方浩威的肩膀:“這話怎講?”
歡場欠真情,賭場盡仇家,展千帆竟把姓方的當朋友,他怎能不上當!
只聽方浩威道:“今天江面上來了一位色藝稱絕,豔冠群芳的美女,名喚掬歡,此女曾泊舟洞庭,揚歌太湖,一曲纏頭千金價。她不但胸有錦才,腹蘊珠璣,在她的“吟香小艙”,當稱進出無白丁,往來皆俊傑,眼界奇高,矜誇傲世。可是她今兒個一到江州,劈頭第一句話,便是先問起咱們潯陽的佳公子——展家二少君。”
“咦?”展千帆聳聳他那又挺又直的鼻子,笑嘻嘻地說:“怪哉!敝哉!我怎麼聞到一股酸味兒咧!”
方浩威拉鍊展千帆直驅江邊,道:“豈只帶酸,還帶苦哩!”
信兒眼巴巴看著展千帆朝向江堤前進,一路上居然還能談笑風生,癲得十分的輕鬆自在,彷佛沒事兒似的,而信兒嘴上不敢說,心裡卻叫苦不已。
展千帆的父親——也就是“展家船塢”的瓢把子——展毅臣,掌九江地界七成以上的船舶航運,一向稱雄於江上,名功於武林。
他為人剛烈如火,馭下極嚴,打從承襲家業以來,以二十五年的時間,將“展家船塢”
由一個地方性的修船工作坊,擠躍成為長江水道的四霸天之一。
這長江水道的四霸天,指得就是長江水域中四國最具實力的水上幫盟——贛境的“展家船塢”,皖境的“綠衫會”,兩湖的“石船幫”以及巴蜀的“三洙會”。
這四個幫會雖然各有各的勢力範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