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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載共事,諱莫如深,的確不是省油的燈。”
接著,展千帆摩挲下頜,沉吟有頃,然後他抬目問熊抱琴道:“樊氏兄弟閒暇時,最常去的地方有哪些?”
“也沒個準數,”熊抱琴想了一下,道:“不過,總不脫不入流的賭場,半開戶的遙子。”
“好!”
展千帆兩指交搓,慧眸璨然:“有方向就好摸索,你設法查出哪些地方,然後列出一張清單交給小景,讓他去刨他們的底。”
熊抱琴神色有異:“二魁君,請恕屬下直言無諱,那刨底事小,若是傷了平日和氣,激走了人才就不值了。”
展千帆正容道:“千里作官總為財,樊氏兄弟倘若是貪點兒小財倒無所謂,然而我恐怕王化久之案重演,他們要是吃著自個兒的糧,替別人家趕獐子,我展家船塢就大不值了。更甚者,居心叵測,存心不良,側身在咱們展家船塢蠶食鯨吞,扳我根基,那麼他們兄弟貪的可就是我展家船塢這整片江山了。
抱琴,或許我流於多慮,或許我失之嚴,然而我願意捫著胸脯說句心裡的話——你和鏖雙一向坦湯正直,我可以拿整個家業博一博你們的忠誠,但是對於操守有虧,貪名在外的樊正昌而言,我冒不起這個險。”
熊抱琴望著展千帆,眼神變得相當複雜。
“二魁君,您與總瓢把子的行事作風,可以說是南轅北轍,大相逕庭。”
“或許吧!”展千帆長吸一口氣,挺一挺背脊:“爹主張唯人才是用,再佐以峻法嚴刑,然而任何條文規範綰得住君子,卻縛不住小人。我生性疏懶,鎮日防危的工作我厭煩得很,倒不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剛斷作風投合我的脾胃。如果樊正昌的確清白,我自會給他一個交代。”
熊抱琴重理思緒,端整神容,道:“好的,今已明白二魁君的意思,屬下自當全力配合,不過屬下還是建議樊總領的事暫且不要敞開來辦,省得下面的弟兄不明就理,弄得人人自危。”
“那當然!”
展千帆轉望藍弄碟:“你待會兒修書一封,召樊正昌回總堂見我,記看,落筆須謹慎,千萬別露出破綻,徒惹是非!”
“是的,二魁君!”
“樊正昌的事,先在這兒打住——。”
展千帆目光掠向門口:“別拘禮了,小景,直接進來。”
見武景推門而入。
“二哥,您找我?”
“嗯,我有差事交給你,詳情去問抱琴。”
展千帆移轉視線,再次面對熊抱琴及藍弄碟,又道:“咱們現在開始收拾遊建成所搗出的爛攤子。”
“稟知二魁君。”熊抱琴遺:“鏖雙和信兒已經前往漢陽——。”
“我知道。”展千帆頷首道:“他們去截殺遊建成、孫通及曾添祿。”
熊抱琴瞠目結舌,滿臉驚異。
只聽展千帆又道:“首先,我要謝你和鏖雙,你們為了我展家船塢,不惜深入賊窟,易容事仇,中的辛酸屈辱,千帆心知肚明……”
“二少,您言重了,屬下和鏖雙是依循大少的指示行事,那是盡僚屬本份,談不上任何辛酸屈辱。”
展千帆星眸倏睜:“你說什麼,抱琴,那是大少的指示?”
“喋血當夜,大少吩附屬下及鏖雙,帶領弟兄分走西北,再擇機會合,臨行之際,大少還交待我們,敵方行事周密,顯然籌劃甚久,其狼子野心,一如二少讖言,為保我展家船塢之根脈,大少叮囑屬下等,須忍辱負重,韜光養晦,潛入敵營,待機行動,換句話說,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展千帆猛抽一口氣,他離開坐位,踱向門口,屋外粉妝玉琢,繽紛雪飄,在這時候,一道鴻影翩然而至,曼妙輕盈,恍若仙子。
“千帆,”連綠藕明眸湛然,審視眼前那張俊容:“你的臉色不好,是不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了?”
展千帆搖搖頭,撥開她發上的雪扎,關懷備至的道:“你辛苦了,絲藕。”
連絲藕道:“是個壞訊息,遊建成那種向田老闆訂購的玉器珠寶,撇開頭上戴的,身上配的,手掌心玩把的,還有一張一人高六尺寬紫檀鑲貝鏤刻八仙過海的屏風,總額高達六百萬兩,除此之外,還有‘四海鏢局’的鏢金十二萬,通通懸宕未付!”
展千帆繃著撿:“我相信你一定了解,展家船塢絕不會承認遊建成的爛帳!
““這是當然!”
連絲藕返身準備掩上門,卻見展千帆伸臂攔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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