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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長。
起先,希特勒指責羅姆和施萊徹爾想尋找某個“外國”——顯然指法國——的支援,並且指責馮·布萊多夫將軍是“外國政策”的中間人。這是控訴他們是“賣國賊”的一部分罪狀。雖然希特勒在國會演說中重又提出這些指責,並且用譏刺的口氣談到“一個外國外交官' 不可能不是法國大使弗朗索瓦—龐賽' 辯稱同羅姆和施萊徹爾的會見是完全沒有不良企圖的”,他還是提不出證據來證實他的指責。他強詞奪理地說,第三帝國中任何一個負責的德國人,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即使去看看外國的外交官,就足以構成罪行。
如果德國有3 個賣國賊安排??同1 個外國政治家會晤??並且囑咐別人不要讓我知道這次會晤的訊息,那麼我就要把這種人槍決,即使他們能夠證明,在這次對我保守秘密的會晤中他們所談的不過是氣候、古錢之類的話題。
當弗朗索瓦—龐賽強烈抗議那種說他也參與了羅姆“陰謀”的暗示時,德國外交部正式通知法國政府說,這種指責是完全沒有根據的,德國政府希望大使依然留任。事實也的確如此,作者本人可以作證,弗朗索瓦一龐賽以後同希特勒的個人關係,繼續比任何其他民主國家使節為好。
在開頭髮表的一些公報中,特別是在元首的新聞秘書奧托·狄特里希提供給公眾的一份令人心驚膽戰的目擊者記述中,甚至在希特勒的國會演講中,對於羅姆和其他被殺的衝鋒隊領袖的道'225' 德墮落情況談得很多。狄特里希說,在維西的旅館床上逮捕海因斯和一個小夥子時的場面是“不堪描述的”,希特勒進行了頭一批處決後,6 月30日中午在慕尼黑向剩餘的衝鋒隊長們講話時也說,這些人僅僅從道德墮落這一點來說就罪該一死了。
但是希特勒從納粹黨成立之初起就一直知道,他的最親信和最重要的跟隨者之中有很大一批人是性變態者,是判過罪的殺人犯。例如,海因斯常常派衝鋒隊到德國各處為他尋找合意的男寵,是家喻戶曉的事情。這種事情,希特勒過去不僅容忍下來,而且還為他們辯護;他曾經不止一次告誡他的黨內同志對於一個人的個人道德不要過分挑剔,只要他是納粹運動的狂熱戰士就行了。而現在,1934年6 月30日,他卻表示:他的一些老部下的道德墮落情況使他大吃一驚。到7 月1 日星期日下午,人已經殺得差不多了。希特勒在前一天晚上已經從慕尼黑飛返柏林,這時在總理府花園中舉行茶會。星期一,興登堡總統對希特勒的“及時撲滅叛國案和拯救德國人民免於大難的堅決行動和個人的豪俠表現”表示感謝。他並且對戈林在鎮壓“叛國案”中的“有力的和成功的行動”表示祝賀。星期二,馮·勃洛姆堡將軍代表內閣向總理表示祝賀,使這次殺戮“合法化”,說這是“保衛國家”的必要措施。
勃洛姆堡並且向全軍釋出命令,表示陸軍總司令部對於時局趨向感到滿意,並且保證建立“與新衝鋒隊的融洽關係”。
沒有疑問,陸軍對它的敵手衝鋒隊的被消滅,當然是感到高興的,但是一個軍官團竟然默許而且公開讚揚政府進行德國曆史上空前的一場屠殺,而在這場屠殺中,軍官團自己的兩名領導軍官馮·施萊徹爾將軍和馮·布萊多夫將軍被誣為賣國賊而被悍然殺害,那麼它還有什麼榮譽可言呢?——更不用說面子了。只有85歲的陸軍元帥馮·馬肯森和前陸軍總司令馮·哈麥施坦因將軍出來抗議這次對他們兩個袍澤的殺害和對他們兩人提出的叛國罪名。* 軍官團的這一行為是德國陸軍史上的一個極大汙點;這也是陸軍目光短淺到今人難以置信程度的標誌。'226' 這些將軍們同希特勒在1934年6 月30日的違法亂紀行為沆瀣一氣,甚至可以說是同殺人匪徒的行為沆瀣一氣,就使自己處於這樣一種地位:他們以後就永遠不能反對納粹黨將來在國內的恐怖行為,不僅如此,即使這種行為是針對國境以外,甚至是針對他們自己人時,他們也無法反對。因為陸軍支援了希特勒的這一狂妄要求:他就是法律。或者按照他在7 月13日的國會演講中的說法:“如果有人責備我,問我為什麼不透過正常的法庭,那麼我只能說:在這個時刻,我要對德國人民的命運負責,因此我就是德國人民的最高法官(oberster Gerichtsherr)。”而且希特勒還另外補充了一句:“將來人人都必須知道,如果有人竟敢舉起手來打擊國家,那麼他的下場肯定是死路一條。”這個警告在以後整整十年中幾乎一直伴隨著這些將軍們,直到他們之中終於有人奮不顧身,膽敢舉起手來打擊他們的“最高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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