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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聲,聲浪像排山倒海般向莊院內傳去。
不了僧那邊也有卅個人,也發出了共鳴:“五湖四海,任我逍遙!”
“五湖四海,任我逍遙……”
曙光初現時,西面兩裡外一座殘砦中,魚貫奔出不少男女,利用一條積滿灰燼的彎
曲地隙,奔向六七里外的漳河河灣。而莊院中,煙霧掩住了一切。
地隙寬窄不等,深有丈餘,即使在廿步內,也看不到急速奔逃的人影。
天終於亮了,血腥刺鼻。
滿天陰霾,雲層低厚,風吹過帶來涼意,有溼膩膩的水氣。天將雨,就是這般模樣。
逍遙公子帶了三個人巡視屍堆,屍堆中沒有慕容門主,也沒有範堡主。
莊院湧騰著煙霧,可看到稍高的屋頂,死氣沉沉地暴露在曙光下,仍然充滿陰森、
詭譎、莫測的氣氛,想進去還真需要極大的勇氣。
已經控制了絕對優勢,主宰了全域性的一方,實在不必冒任何犧牲的兇險,冒失地衝
進去掃庭犁穴,煙霧中敵我難分,說不定會自相殘殺呢。
沒有人繼續控制的煙霧,不久便被風吹散了。
莊院空闃死寂,人不見了,牲口全死了。
車場中,逍遙公子的車,威麟堡的華麗輕車全在。可是,牲口全死了。
逍遙公子被搶走的坐騎與馭馬,都是久經訓練的馬匹,他心愛的兩匹坐騎,也死在
廄房內。
沒有活的東西留下,莊院已空。
離魂門五十載經營的魔域幻境,毀於一旦。
屍體加以掩埋,派人至鄴鎮搜媾馭馬和坐騎,忙了好半天,當近午時分車馬動身時,
暴雨終於光臨。
車馬冒雨經過鄴鎮,冒雨駛向府城。漳河由於清漳濁漳兩河在涉縣會合,水色已渾
濁不堪,臨漳縣一帶的河水一點也沒有詩意。
也許,這就是古代的甄后,稱洛水之神而不稱漳水之神的緣故吧?其實甄后是死於
漳河而非洛河。
鄴鎮的河北岸,也是連綿的荒野岡阜區。古代西門豹引漳水溉鄴,把這一帶變成了
沃土,千百年來,漳河變來變去,時南時北,水利無人整修,這一帶也因此而時為荒野,
時為良田。
風雨連綿,在這一帶荒野逃命的確苦不堪言。
威麟堡還有廿六個人,離魂門只有十八個男女。
離魂門這次損失之慘,已瀕臨毀滅邊緣,三代門人子弟,剩下的不到五分之一。
四十幾個人各帶了包裡行囊,在暴雨中穿林入伏急走,去向是臨漳縣,臨漳城遠在
四十里外,繞走荒野當然不止四十里。
近午時分,進入一處岡陵起伏,林深草茂的荒僻地區,一條怪石散立的乾涸河谷向
西南的曠野伸展,舉目不見村落的形影。
河谷東北,似乎隱約可看到疏落的村舍。
慕容門主跟著前面領路的弟子,冒著微風細雨,一腳高一腳低,在一條小徑上急行。
“這是什麼地方?”緊跟在後面的範堡主問。
所有的人皆狼狽不堪,渾身泥水沾著草葉,事先沒備有雨具,碰上雨莫不叫苦連天。
“前面是舊縣村,也就是舊臨漳縣城。”慕容門主說:“被漳河一而再改道沖毀了
好幾百年,目下的縣城,是往昔的理王店,這裡距縣城只有十八九里,只是,咱們不能
進縣城,以免暴露行藏。”
“小畜生不會追來的。”範堡主肯定地說。
“他肯放棄趕盡殺絕的機會?哼!”
“他的性情我已經摸清了,不會緊躡不捨。他已經料定我必定加快趕回威麟堡,要
毀我的基業取而代之,所以要從大道慢慢北上,犯不著在小路上摸索尋蹤。”
“那可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慕容門主不同意範堡主的看法:“你範堡主的事,
已經傳遍江湖,他是理直氣壯的一方,但你仍有許多江湖朋友聲援,我也找得到許多朋
友相助,人全往威麟堡集中,他並不見得可操勝算,在途中剷除你我,比到威麟堡問罪
風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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