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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少恭的眼圈出現了淡淡的青色。

並且，歐陽少恭對她的稱呼從“虛子姑娘”變成了“虛子”。

虛子堅信這是兩人的關係變得熟悉的象徵。

——雖然說“虛子，閉嘴”是比“虛子姑娘，請休息吧”要短上很多，不過，正因為熟悉了所以說話才會隨意了……嘛。

這一天，虛子背完了兩百遍《道德經》，覺得差不多是起床的時候了，於是，她清了清嗓子，醞釀好情緒，一曲“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又唱了起來。

最開始她唱不了幾句就會被上帝降臨的威壓按倒在地。

後來，她漸漸地能唱上一半了。

再後來，她能把歌唱完了。

第一次把歌唱完的時候，虛子淚流滿面。

“歐陽上帝，你終於感覺到我的誠意了嗎？”

上帝冷冷地回答她：“很吵。”

虛子的眼淚流到一半。

她狠狠地吸了口氣，抬手擦乾了眼睛。

“哼，不識好人心，你以為幾個人願意天天冒著被壓的風險喊你起床啊？”

歐陽少恭專心地穿衣，全當心裡那聲音不存在。

一個多月折騰下來，他試遍了自己知道的方法，奈何就是沒有把這靈魂拖出體外的方法，否則——

“啊，上帝，你捏碎了臉盆啊啊啊——！”

虛子大喊著，“Oh，my　god！歐陽上帝你把臉盆都捏碎了！今天煉丹的時候千萬小心，別把爐子給捏碎了，上次你捏碎了一瓶丹藥，掌門沒問你要，如果捏碎了爐子，估計就瞞不過去了吧。”

“虛子，收聲。”

歐陽少恭十分平靜地在心裡說道。

這個月以來，他養氣的功夫大有增進，簡直比得上過去十年的積累。

這個不知來歷的魂魄，堪比專門磨練人心性的幻境——而且一天十二個時辰不停地運轉！

虧他聽到“神農遺言”的時候提高警惕，以為她和神界有關，結果，什麼亂七八糟的！

虛子撇撇嘴，“好吧，聽你的，我的長老大人。”

人在屋簷下嘛。

這段時間歐陽上帝對“上帝降臨”掌握得越發熟練了，她一個說錯話，或者還沒覺得自己說錯話，就已經趴下了。

嘖，這不是少攻（恭），是總攻，壓倒一切吧——壓倒小攻，壓倒小受，壓倒男，壓倒女，壓倒老，壓倒少，通通壓倒……

其實，虛子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情。

歐陽上帝天天煉丹煉藥的，到底想煉出個什麼東西？

每天重複同樣的步驟，他也不嫌煩。

假如他在現代，一定是優秀的研究員——虛子相信，歐陽上帝的手可以媲美分析天平，看看他那穩當的動作。

真是可惜這裡沒有現代化的實驗儀器，不然，搞不好什麼無機合成有機合成萃取精煉重結晶，歐陽上帝可以全部完成，到時候化學就不是從西方開始的了……

唉，老祖宗們畢竟只能煉丹藥啊，哪怕多幾個心思煉煉炸藥也好哇？

虛子是個耐不住寂寞的女人，唔，少女。

她靜坐了差不多半小時後，敲了敲那面圓鏡。

“歐陽上帝，我真的很好奇啊，你到底在煉什麼啊？”

歐陽少恭一心一意地煉藥，只當沒聽見。

虛子又重複了幾遍，還是沒得到回答。

她嘆了口氣。

上帝的思維果然不是凡人的智慧可以理解的，楚大人，您來跟歐陽上帝聊聊，說不定有共同語言？

既然如此……

“你，從天而降的你，落在我的馬背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