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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劇烈的心跳。他緊摟住她腰肢的左手,在微微地顫抖。而她自己也是手足痠軟,一顆心怦怦亂跳。她的心中,忽然湧起一股酸熱的、泫然欲泣的慾望。
孟劍卿隨身帶得有金瘡藥,三兩下替媚紅敷上藥,包紮好頸上的傷口,讓延福伯守著媚紅,自己轉身走向那名倒在甲板上痛呼掙扎的男子。在離他丈餘開外,他停了下來,冷眼打量他片刻,忽地揮出長繩,纏住了他的脖子,拖了起來,長繩舞動,轉眼間已將那中年男子捆得結結實實,左手在前,右腿在後,吊在了桅杆上。
延福伯低聲說道:“這個姿勢,叫‘仙人指路’,一捆上了,便是好生生的一個人,也撐不過三個時辰。這小子到底是錦衣衛出身,捆人當真是一把好手。”他話裡不知是讚賞還是諷刺,媚紅忍不住微微一笑,心中卻又生出絲絲寒意。
被吊起來的中年男子,慘叫已變成了哀號。孟劍卿手中又多了一柄短刀,注視著那男子說道:“錦衣衛中的大刑小刑,共有一百零八種,不過我只學會了其中一種,你可想知道?”
不待那男子說話,他又道:“我是用刀的,所以我學了蓑衣刑。你一定也聽說過對不對,所以才會顯出那種樣子來?”中年男子的臉上,恐懼之色看得清清楚楚。
媚紅與延福伯對視一眼。他們都聽說過這有名的酷刑。皮肉片片碎割,如蓑衣披身,略一碰觸,便痛徹心肺,偏生一時半會又死不了。不是善用刀者,的確施不了這蓑衣刑。
孟劍卿突然縱身而起,掠過那中年男子身邊時,短刀揮出,再落下時,那中年男子的左頰之上,已經披下三縷麵皮,鮮血絲絲,他的號叫聲,陡然拔高。
孟劍卿收刀身後,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問,你答,我滿意了,便會給你一個痛快。”他左掌中已扣了一枚藥丸,彈指射出,送入那男子口中。藥丸入口即化,不過轉瞬之間,全身的疼痛,已麻木不覺。中年男子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孟劍卿又道:“這藥的效力,只有一盞茶工夫。”但是哪怕只有半盞茶的工夫,也已是皇恩大赦了。
孟劍卿看那男子的神色,心知已是時候,當下問道:“你們共有多少人?船在什麼地方?”
中年男子不敢遲疑,立刻答道:“十三人,船在島的西面。”
孟劍卿緊盯著他的眼睛:“你們是什麼人?”
中年男子一一答來,原來他們的為首者也是方國珍舊部,所以知道島上藏寶這個秘密,只因方姓者被遷往各地居住,監管嚴密,所以一直未得機會;直到近幾年,時日已久,地方官未免慢慢鬆懈,這才讓他找到一個機會,假死逃亡,費得兩年時間,招集了一些人手,無非冒死求財之徒,約定到手後按人頭均分。選定年關時節出海,為的是海上來往船隻稀少,不虞走漏風聲,誰知靠岸後發覺島的另一側居然有炊煙裊裊——聽到此處孟劍卿掃了媚紅一眼,媚紅張張口,心中大是懊惱。她在船上生火,原是準備晚飯來著,誰知會遇上此等事情?
那男子繼續招供道,見有炊煙,他們派出四人前去巡視,潛上海船,襲殺了留守的三名媚紅的家人,自己這方也死了一人,本待將媚紅也殺掉的,只因媚紅說還有人在岸上尋寶,這才留下她來誘殺其他人。
媚紅已走近,仰望那中年男子,忽而問道:“你們為首的人,叫方什麼?”中年男子只答不知。
媚紅又道:“當年負責在這島上藏寶的,是方國珍的堂弟方國豪;運送寶藏計程車兵,事後都已被滅口。方國豪那時還未曾娶妻生子,怕萬一自己死後再無人知曉這個地方,便又告訴了他的妹妹方國香。方國香死得早,將這秘密還有她的女兒託給了一個信得過的人。方國豪是不是也將這秘密託給了你們?他還在人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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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行之·海上花(16)
那中年男子瞪視著媚紅,臉上突然顯出見了鬼一般的神氣:“你——你是國香的女兒!”
媚紅心頭怦地一跳,定定神才道:“你是?”
那中年男子激動地道:“我是方國豪,你舅舅呀!”
媚紅難以置信,喃喃地說:“如果你是方國豪,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自己?”
那中年男子急忙說道:“那個梳妝檯!我在藏寶時,起了私心,揀了些珠寶,都藏在那個梳妝檯中,又將那個梳妝檯單獨藏在石洞的最深處,在上面移栽了一顆巴掌大的石鐘乳作標記,準備將來找機會拿給國香做嫁妝!”孟劍卿解下揹負的妝臺。
中年男子叫道:“啊,就是這個,第一層裡面裝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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