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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老臉漲紅,怒道:“這有什麼,那些富人的銀子哪裡來的,還不是從窮人家搜刮來的,爺爺這叫做劫富……”說到這裡,倏地語塞。左飛卿不由失笑道:“劫富濟貧麼?左某跟蹤你兩日,親眼見你騙了三家富戶。劫富確然有之,濟貧麼,左某卻沒瞧見。這麼說,贏老龜,你若肯將渾身家當拿出來賑濟百姓,左某立馬認錯,任你發落。”
眾人聞言均是吃驚,贏萬城麵皮醬紫,盯著左飛卿,口唇哆嗦半晌,驀地將竹杖重重一篤,恨聲道:“老夫不與你小娃兒一般見識……”仙碧見左飛卿立此毒誓,本自擔心,此時不覺心頭大寬,忍俊不禁,咯咯笑出聲來。虞照亦大笑,由是牽動內傷,邊笑邊咳,漲得滿臉通紅。
穀神通眼露無奈之色。他深知贏萬城貪財如命,為了斂財,多行不法,瞧他神情,左飛卿所說十九不虛,當下嘆一口氣,說道:“沈舟虛,今日就此作罷,九月九日,谷某必在靈鰲島恭候大駕,只望屆時西城群賢不要令谷某失望。”他口氣雖淡,西城高手卻無不心湧寒意,以他今日顯示的神通,縱然八部之主齊至,也未必能夠勝過此人。
沈舟虛卻是微微一笑,淡然道:“島王一諾千鈞,沈某信得過你。想當年,島王立誓不攻西城,十多年來果然留駐東島,不履中土一步,只這一點,便叫沈某佩服。”
東島眾人聞言,無不吃驚。穀神通身負絕世神通,十多年來卻始終不曾攻打西城,島眾深感困惑。不料今日方知,穀神通不出島攻敵,竟是與沈舟虛早有約定,一時各自猜度,莫衷一是。唯有白湘瑤咬著細白牙齒,只是冷笑。
穀神通負手望天,忽地嘆道:“清影還好麼?”沈舟虛笑道:“她好與不好,你大可自己問去。”穀神通搖頭道:“緣分了了,見如不見。”目光一轉,落在谷縝臉上,目光一寒,淡然道:“沈舟虛,你要的,我已經給了,我要的,你想如何?”
沈舟虛笑笑,雙目一闔即張,奇光外露。谷縝心頭一震,渾身已能動彈,但覺腿痠腳麻,揉了幾下,方才起身。陸漸又驚又喜,未及說話,谷縝雙手將他雙肩握住,上下打量。他眸子清亮,直透人心,陸漸被他瞧得不好意思,笑道:“你瞧我作甚,沒見過麼?”
谷縝笑笑,說道:“這樣的陸漸,我倒真沒見過。”陸漸道:“什麼這樣那樣,我就是我,又有什麼不同?”谷縝笑道:“不錯,你就是你,不論何時何地,都是一樣。”陸漸亦覺喜樂,握住他手,低聲道:“你爹爹肯救你,足見父子情深,你過去跟他好好說話,講明來龍去脈,定能澄清冤屈。”
谷縝笑道:“父子情深?這四個字聽來有些意思。”他一指沈舟虛,又指了指沈秀,“你瞧這對父子,不但情深,更似一個模子倒出來,一般的卑鄙無恥。”
沈舟虛冷然道:“沈某縱然卑鄙無恥,也總勝過那些奸妹弒母的畜生……”話音未落,谷縝驀地掉頭,厲聲道:“沈瘸子,閉上你的鳥嘴。”一聲喝罷,目中透出凌厲煞氣。
沈舟虛自命清高,與人爭論,多是以理服人,從未受過如此辱罵,以他城府之深,也是一愕,但又不願失了氣度,強按怒氣,欲要笑笑。谷縝卻已冷笑道:“笑什麼?別人當你是什麼天部之主,西城智囊,在谷某眼裡,你不過是個功名無著的臭瘸子,與商清影那淫婦天造地設,恰是一對。”
沈舟虛雙腿殘廢,縱然才如江海,依照大明律例,也無法應試八股,贏取功名,只能以幕僚干政。這一點確為沈舟虛心底至痛。谷縝單刀直入,將這痛處捅個正著,以沈舟虛城府之深,也是變了臉色,頷下鬍鬚微微顫抖,雙手攥拳,幾成蒼白。
“放肆!”忽聽一聲冷喝,如裂驚雷,穀神通虎目中精芒迸出,刺在谷縝臉上。谷縝笑道:“怎麼著,我罵那淫婦,你不高興?”話音未落,穀神通一晃身,啪的一聲,谷縝跌倒在地,左頰高腫,口角鮮血長流。穀神通一反衝虛淡定,沉聲道:“你罵清影什麼?”
谷縝嘻嘻一笑,挺身縱起,臉上滿不在乎,啐了一口血沫:“她不是淫婦是什麼?”話音未落,右頰劇痛,又捱了一下,這一下更重,打得他跌出丈許,連滾兩匝,爬將起來,右頰已成青紫,唯獨目光倔強,死死盯著穀神通,咬著牙,一字字笑道:“商清影就是淫婦……”穀神通目光一寒,左手抬起,谷縝卻是雙目大張,一瞬不瞬,與他對視。父子二人對視半晌,穀神通驀地吐一口長氣,倦色流露,放下手來,說道:“我此次來,只想親口問你一句。”
滄海20(5)
谷縝笑道:“但說不妨。”穀神通道:“你為何要逃出九幽絕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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