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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了口氣,四處掃視,但見沿途稻田盡皆龜裂,田中長滿了荊棘敗草,一片荒涼。看來,這裡的人沒了很久了。
出了鎮子走了一會兒,他看到路邊臥著幾具屍體,肚腹乾癟,雙頰深陷,一見便知是餓死了的。越走這類餓殍越多,有的甚至早已曬成了枯骨,叫人不忍直視。
這般慘象,讓他唏噓不已,又不禁升起一股悲愴、憤恨之情。這種種一切,雖有天災之因,主因卻必為元庭。
這叫王動怎能不恨?
行到傍晚,到了一處樹林,只見林中有白眼嫋嫋升起。王動皺了皺眉頭,踏步走了進去,十三步,看到兩衣衫襤褸的漢子圍著一鍋熱氣騰騰的沸湯,正在鍋底添柴加火。在一人座下,有一小童,頭正朝著王動,被他看個正著。
他微微一怔,臉色隨即一愣。那二人聽到腳步聲,回頭看來,一見有人,同時跳起身來。兩個傢伙骨肉如柴,與健碩的王動正好形成一個鮮明對比。
冷冷的看著二人,他心頭怒火升騰,卻還是被生生壓了下去,冷聲道:“滾!”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懼色,可腹中飢餓還是戰勝了恐懼,他們盯著王動,就如餓狼盯上了食物一般,眼神中滿是幽綠光華。
眉頭一皺,王動冷哼一聲,隨手一動,兩片枯黃枝葉被他捏在手中,輕輕一甩,噗噗兩聲,枝葉插入二人咽喉,他們連動作都沒有,便一一倒斃在地。
走到小童身前,看他一臉鼻青臉腫,有氣無力的模樣,王動嘆息了一聲,把他抱起。顯然,這小子被兩人揍了一頓。
抱著他走出林子,藉著月色,他往西急行,又走了幾十裡左右,隱隱看到前面有燈光。王動快走了兩步,進入一個村子。
村子顯的很破敗,一些放在明顯已經沒了人住,只剩下殘垣斷壁。有兩戶,亮著燈光,油燈搖曳,倒影出人影。
他靠近一家時,聽到隱隱的哭泣聲,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看了眼懷中睡著的孩子,王動敲了敲門。很快,一個農家漢子從裡面走了出來,他上下打量,見到王動懷中孩子,驚喜道:“小舍……”
王動眉頭一動,道:“大哥,這孩子可是你家的?”
農漢趕緊點頭,此時聽到動靜的屋子中走出一農婦,她哭泣著,一把把王動懷中孩子搶了過去。王動也不著惱,道:“在下偶然遇到他被兩人抓住,救下了他,因不知他住哪裡,這才沒有第一時間送上門來,還望大哥不要見怪。”
“哪裡,哪裡……”農漢感激還來不及,哪裡會怪罪。他拉著王動道:“先生,老漢謝謝你了,若非你相救,我這兒子就沒了。快請進來,喝杯水吧。”
小傢伙被弄醒了,發出哭聲,他被人狠揍了一頓,渾身上下疼的不行。王動見農婦哄他,便道:“大嫂,在下懂點醫術,讓在下看看吧。”
農婦馬上點頭,把孩子遞給他。王動抱著孩子,對他那腫成一條線的眼睛笑了笑,手在他後背輕撫。很快,孩子就沒了動靜,趴在他懷中再次睡了過去。
王動重新把孩子遞給婦人,道:“大嫂,這孩子被人狠揍了一頓,身心受損,讓他睡一覺就好了。”
農婦感激不盡,馬上把孩子抱了進去,農漢也端著水走了過來,一臉騷紅道:“先生,請不要介意,我們這裡都是這種井水了……”
王動搖了搖頭,喝了一口,有些苦,但很清涼。這般水,偶爾喝一點,會有一番韻味,可天天喝,絕對難受的不行。
他道:“大哥,我來時看到東方那裡幾乎都空了,可是遭了大災?”
老漢道:“前兩年,是遭了瘟疫,可馬上就過去了。後來也有點小災小旱,也能湊活活著,說到底,還是**啊……”
他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有些前言不搭後語。說白了,就是元庭的錯。是他們的掠奪與無視,才導致這無數人的身死。
這讓王動更是憤恨不已。他經歷了幾個世界,也多少明白古代與現代的不同,可卻從沒這般憎恨過一個朝廷。
果然,不是漢人自己的朝廷,根本就不拿漢人當回事。元朝是,清朝也是。這般朝廷,都該死。
這一夜,他躺在簡陋的土炕上,怎麼也睡不著,腦中時不時的閃現那滿地白骨的樣子。若想有所改變,就只有一條路而已。
這一夜,他也下定了決心。既然這個世界如此渾濁不堪,那就改變它!
第二日,他一大早就告辭離開了。這次,他沒有再多過耽擱,而是快步趕路。
崑崙山坐忘峰,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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