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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過了,家裡都沒看到她的人,我有派人去村裡找,但……”韓珞急得快哭了。剛剛她要去勸小艾多少要吃點東西,等著她的卻是空無一人的房間。“她的東西有少,她是認真的。”
“她走不遠的。”端木煦將心頭的不安強硬壓下,他沒發現手中的信箋已被他握緊的手整個捏縐。
她只是在耍小孩的彆扭把戲罷了,一直抗拒不要去京城的人哪有可能會自己離家出走?他就不相信從沒出過遠門的她能走多遠,等他將她逮回來,他會讓她知道這些幼稚的舉止都只是徒勞無功!
“難說,她騎走了我最好的馬。”悠閒走進的端木柏人慵懶地開口。
端木煦心倏然一沈。
他知道爹那看似不經意提起的淡然態度,其實全都是深沉算計,等著看他的反應,他不想隨之起舞,也不想中了他的計——
然而再多的自制都敵不過心裡狂然而起的驚駭,逼得他已許久不曾在他人面前流露的真實情緒,全化為如刀銳光自眸中射向父親。
因為只要父親一插手,原本可以易如反掌解決的事,將會變得難如登天!
“事前,還是事後?”就算父親承認是親自送她上馬,他也毫不意外。
“你這是在怪我嗎?”端木柏人笑睇他一眼,似惋惜似譴責地輕嘆了聲。“將她逼入絕境的不是我,傷她透徹的也不是我,勾起她滿懷希望卻又撇得一乾二淨的更不是我,相較之下,就算是袖手旁觀也無可厚非吧?”
第6章(2)
端木煦越聽越心驚,也被那話裡的意有所指激到怒火狂燒。
他拚命告誡自己對那些話置之不理,也不要做任何回應,因為只要他一出聲,就代表了他是爹口中暗喻的混帳東西!
但他真的忍不住——
“她是我女兒,與您無關。”他冷戾道,用多年前曾被父親堵得啞口無言的話回敬。
當年就是父親的一句冷冷譏誚,使得被傲氣矇蔽了心眼的他找了艾子來當女兒,如今他竟又要插手管這件事,教他怎能吞得下這口氣?
更何況,那還全都是些不實的指控!
“是與我無關。”端木柏人沒有追擊,挑笑的表情似乎對他的回嗆還頗為滿意。“我好奇的是,即使娶了小艾也未嘗不可,又有什麼好抗拒的?”
“您會想要染指小草嗎?”端木煦口氣陰沉地回道。
這麼理所當然的事還需要問嗎?他是她爹,就算只大六歲還是她爹,他若妥協了,就等於預設了這些年來他都是在利用她的信賴,將她當成了隨時可以大啖的美味小羊,他沒辦法忍受這種卑劣的舉止出現在自己身上!
“嘖嘖,我是那種禽獸嗎?”端木柏人雖輕斥著,但臉上的笑容可開心的。“有些人定性不夠,會一時迷失,又不肯拋棄那些無聊的自尊,旁人就算想幫也只是白忙一場。”
這是在暗示艾子的離家出走是經過“高人”指點嗎?端木煦繃緊下顎,強迫自己冷靜。
他知道爹的詭詐無人能及,也知道他最擅長用以虛探實的方式誘人傻傻招供出罪行,但他不曉得,爹的思慮竟周延到這種地步。
他很確定艾子不會傻到將爹當成傾吐的物件,有些事甚至連娘都不清楚,爹卻完全切中要點,彷佛他一直隱於暗處觀看——
但這更是絕不可能的事,他們端木家的人一身傲骨,根本不屑做出這種行徑。
不,現在不是追究爹為何會知道、到底知道多少的時候,重要的是艾子的去向。
明知只要他肯問,父親就會說,因為那看似無謂的態度,其實就等著他卑躬屈膝的這一刻。
但心裡的掙扎卻讓那幾個字艱澀地梗在喉頭。
這些年來,他用盡心力想要證明他也能像父親一樣,永遠處於不敗之地,如今,他卻必須求助於他。
端木煦暗暗握拳,緊咬的牙關幾乎繃碎。他做不到,他不想認輸,他寧可憑自己的能力將全天下翻遍,也不要將自己的尊嚴及傲氣踩碎腳下向他低頭!
“你別再調侃煦兒了。”一直沉默的韓珞看不下去,出來幫兒子解圍。“如果你知道小艾的去向,就快點說出來,好讓煦兒去追吧。”
當丈夫開口時,她就知道這件事絕對與他有關,擔心頓時消散,因為丈夫只做有把握的事,她當然樂得讓位,由他全盤操控。
雖然她覺得讓小艾受了那麼多苦的兒子是該被狠狠教訓,但逼得太過,只會弄巧成拙。她相信聰明的丈夫絕對懂得拿捏分寸,但他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