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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爭氣?
從袖底摸出幾枚銅錢,她發勁,疾射而出!
若換作尋常時候,她發暗器的勁道足可用銅錢打穿那群禽獸的身體,然而此時她內息有異,雖未失準頭,手勁確實弱了不少,銅錢發出細微的“咄咄”聲響,最後僅半嵌在那些人的頸側、胸口和背心處。
“來……過來啊,別怕,老子賞給你好吃的……”
“這兒也有,你會喜歡的,快來,乖,把嘴張開……”
寒毛豎起,上官淨背脊陡凜。
她以暗器手法發出的銅錢儘管沒能在那群禽獸身上留下透明窟窿,也夠他們受了;詭譎的是,那些人如著了魔,渾然未覺她的奇襲,仍維持不變的姿態,甚至連抬頭張望一下都省了,一逕地做那些下流舉動。
“住手!”沉聲大喝,她拔劍一躍,驀然逼近。
不好!
甫察覺什麼,強大暈眩感已兜頭罩落,來勢洶洶,較之前更強十倍不止!
她被扯進一團渾沌內,這感覺……彷彿不意間踏進某個結界,此地似在世間,又並非絕對存在,她毫無防備闖將進去,只有被吞噬的分。
早聽師尊提過,南蠻一帶的深林奇詭異常,變幻莫測,這兩年多的江湖歷練,她以為自己夠膽大心細了,如今這一闖,才知其兇險;只是……太遲啊太遲……來不及了呀……突然間,只覺周身舒松,提不上半點力氣,也不想掙扎,她其實還挺喜歡的。唉,已經好久、好久、好久,她已經好久沒這麼放鬆……神魂飄飄然,血肉像也離開了骨幹。自從師尊仙逝,師門發生內變,她趕回玉靈峰後,小師妹已不知所蹤;而她的心……被毀得四分五裂,那無形的傷力道強悍,幾要把她從裡到外全然撕裂……師尊曾說過,她性情堅毅強韌,能堪重任,她卻覺自個兒快要撐不過去,不管是肉體,抑或心魂,已無法再撐……從西海玉靈峰一路往南,千山萬水,迢迢險途,如今的她疲憊萬分,身軀渴望休憩,神魂亦是,她真的許久不曾如此鬆懈……不自覺地,她翹起嘴角,恍恍惚惚望著那幾縷穿透闊葉枝椏、頑強落下的明亮天光。
……天光?
啊,原來她倒臥在地了嗎?難怪會看到那層層枝椏,和穿透葉縫的光束……
雙眸好累,若合上眼,是不是就此長眠不起?
她能見到師尊嗎?
她的魂魄飛啊飛,能否在離世之前,讓她再見見二師哥一面……不!她不見他的!縈懷不忘的已非舊時之情,從今爾後,她對他僅餘恨。
“哭什麼?”
她聽到有誰問著,那嗓音偏柔,是男子的聲嗓,低低的,但很溫柔。
是誰呢?她因那柔情的慰問,很努力地瞠開眸子。
搶先映入眼中的是一抹純然的白,她看不清那人五官面貌,直覺是位俊美公子,驀然間,她記起那道遭受逼迫的白衫身影,心一動,衝口便道——
“快走……”此非善地。“快走……”
“我走了,你怎麼辦?”
“我能救你,我能……快……快走……”
林間昏幽,透落的光線全打在他背後,那抹影子定住不動,像在打量她。
“有人說要救我,這還是頭一遭。”
低柔男嗓似在嘆息,上官淨把持不住了,守在丹田的氣陡然一弛,她徐緩合睫,握劍的五指隨即松張。
見她昏厥,白衫男子蹲踞在旁、略偏面龐,又瞅著她好半晌。
光看不過癮,他竟還伸出長指戳了戳她的頰,似在確認眼前人兒是真實的,而非從幻境中造出的角色。
女子的頰兒很軟,就是消瘦了些,眉清,眸秀,鼻形薄而挺,雙唇柔軟無血色,稱不上什麼大美人,倒也頗順眼,至少,還順他的眼。
再戳戳她的臉蛋,指腹承接那眼尾滑落的淚,他黑幽幽的目底閃爍星火,即使半掩長睫,依舊掩不住眼中濃濃興味,那模樣著實嚇人,嚇得隱身在密林高處,暗暗觀看兼守護的黑衣男子渾身泛寒,還得忍住哆嗦。
“燕影。”白衫男子輕淡召喚。
身為暗衛的黑衣客倏地飛現,即便從小修習心法,事前也作了防備,此時被召進自家主子刻意強化的結界內,一股迫人暈眩仍讓他費了番勁才抵禦住。
“怎麼回事?”白衫男子頭不抬地問。
儘管主子問得不清不楚,身為“第一暗衛”可不是當假的,燕影隨即道:“姑娘在一個時辰前從東北邊入林,只她一人。”略頓。“她在林子外替坐騎卸下轡繩和鞍子,將那匹馬野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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