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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了嗎!?”
上官淨沒有否認,只是雙眸覆霧,語氣更堅定,“我一定得回去。”
沒錯,他說得沒錯,對他是既惱又恨,但此心已非己所有,她如眼盲之人,看不清真假,尋不到方向,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去西海。從何處來,便回何處,那裡有她該做之事、有她該牽掛之人。
鳳錦爆了。
咚隆——噹啷——咚、咚、咚咚咚……
這一次,整幕的木珠簾子大遭殃,串著珠子的牛筋線盡斷,一顆顆木珠墜落地面,跳敞開來。幾千粒珠子在地上亂滾。
“你氣我欺瞞你?你還有臉氣我?你不也欺瞞我嗎?”
上官淨定定望著他。“我沒有……”
“沒瞞我?你還真敢說!”
俊美無儔的男性面龐露出涼薄笑意,寒氣透心骨。
“我問過你的,你說沒誰在玉靈峰上等你,沒有情郎,你騙我,你跟那個該死的傅蘭舟就是一對兒的!我在莽林裡全看見了,他一現身,走向你,你淚流滿面,止也止不住……”
氣昏了,他眼前一片黑,好不容易才抓穩神智,恨恨又道:“你還讓他親近、由著他碰觸……你別忘了,你是我妻子,是我的!我不准你走,你就別想走!”
淚水一下子溼盡她雙眸,看不清眼前的人事物了。
上官淨從不知道自己會這麼愛哭,像個淚人兒。
“哭什麼?”男人脾氣變得陰狠又暴躁,一向的斯文溫朗全死光。
“我要回去。”她用力,一字字吐露,絕不妥協。“非回去不可。”
回應她的是一記暴雷。
轟隆——
響徹雲霄。
但,似乎起不了什麼作用,畢竟一山還有一山高。
當妻子開始痛得直咳,越咳又越痛,身子如小小蝦米縮成一團,渾身直打顫時,他這個歷代最強的鳳主也要腿軟,只能上榻擁緊她,再神不知、鬼不覺地當空施了個福咒,“咒”她好好安眠……
第9章(1)
五日後。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背風坡地上,有著幾顆大小不一的奇石,形成天然屏障,而地上綠草如茵,不遠處還有一窪小池。
兩刻鐘前,三匹駿馬打這兒疾馳而過,衝在最前頭的女子身子突然一歪,座下大馬的四蹄隨即緩了緩,她連忙穩住,讓馬確實停下,但下一刻,她整個人如被抽走力氣,上身往前傾倒,臉幾要埋進馬鬃裡。
緊跟在她身後的白衫男了陰沉著臉,立即躍下馬背,更上前將她強行揪下。
尾隨在魔星主子和可憐小姐之後的燕影完全無話可說,自五天前出南蠻,他一這個暗衛在主子的指示下暫時地“化暗為明”,但什麼時候又該避得遠遠,他心如明鏡,清楚得很。
“今晚在此過夜。”主子頭也沒回地道。
“是。”燕影維持一貫冷調,下馬,將主子和小姐的坐騎一併拉走。
上官淨聽得到他們主僕的對話,但胸內鬱滯難受,她未抬雙睫,目珠在薄薄泛青筋的眼皮底下顫滾,很費勁地壓抑那口欲衝喉而出的血氣。
她內傷未愈,不該馬不停蹄的趕路,連著五日縱馬疾馳,身子早吃不消,全賴意志力撐持。必須趕回玉靈峰,必須確認四師妹蘇雪英的安危,必須……必須離開南蠻、離開那個拿她當猴兒耍的男人……
心思每每轉到鳳錦身上,她總是硬生生截斷,不敢多想。只要不深進自己的心,就可假裝一切太平,放開手,也放開情,不牽腸掛肚。
被抱下馬背,她雙目一直未張。
鳳錦步行一陣後終於放她坐下,她盤腿而坐,抱元守一,專心行氣調息。
好半晌過去,體內躁動勉強壓抑下來,她徐徐吐氣,睜開雙眸,那張紅痕已現的男性面龐就在跟前,後者神情晦暗難明,他遞來一顆紅彤藥丹,不說話,卻以目光壓迫她。
上官淨同樣抿唇不語,沉默取走他掌心上那顆“龍血竭”,含進舌下。
自受內傷後,她每日服用一顆“龍血竭”,那是他花大把心血煉製出來的珍藥,不想欠他人情,但如此與自己過不去,只會拖慢一切,延遲她趕回玉靈峰的時日。
藥在舌根下慢慢化開,略苦略甘,她再行過一次氣,頓覺丹田發熱,毛孔微微滲汗,胸中輕鬆許多。
等她再次張眸,他還在。
有一瞬間,她似乎在男人那雙鳳目中捕捉到什麼,很真實的東西,淌流而過,她背脊一凜,不願也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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