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鍔劍柄到劍身,從長度到重量,每一點都打破了前人鑄劍的所有規格。
四尺九寸七分長的劍,重三十三斤三兩三錢,以白金為劍鍔,黃金為劍匣;上面所鑲的珠玉,價值在十五萬兩以上,華麗輝煌,無與倫比,劍未出匣,就已經足夠攝人心魄。
最重要的一點是,要一個什麼樣的人,才能施展開一柄這麼重的劍?這個人要有多麼大的臂力和腕力?
柳輕侯這個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近年來,每當三、四月間,春暖花開時,柳輕侯都會找一位成名的劍客,來試一試他的劍。
“嚴寒酷熱,宜靜不宜動。”他說,“風和日麗,才是殺人的好天氣。”
陌上花發,金劍出匣,曾經縱橫一時的名劍客,流出來的血也和常人一樣,很快地就幹了。
他的聲名卻已被染紅。
可是見過他的人不多,見到他拔劍的人更少。
“拔劍殺人,雖然只不過在一剎那間,但卻是件非常嚴肅的事。”他說,“那絕不是為了給別人看的。”
他這個人當然也不是給別人看的,幸好他畢竟總有讓人看見的時候。
八條寬肩窄腰的壯漢腳步漸緩,那頂閣樓的紅泥大轎終於慢慢停了下來,停在內外都已粉刷裝潢一新的尚寶客棧大門前。二十四名早已在此候駕的精健少年雁翅般分列在道旁,道上早已鋪上紅氈。
捧劍的波斯奴身高九尺,緊隨轎後,穿鮮紅紮腳褲、金黃象鼻靴,一身鐵打般的肌肉上一顆顆汗珠子比珍珠還亮,左耳垂上倒掛著的一枚碗大金鈴,在春風中不停的“叮叮叮”直響。
轎中人終於走了出來。
鈴聲清越,又有風吹過,這個人彷彿也被風吹動了。
“他就是柳輕侯?”
“是的。”
“他這麼樣一個人,竟能施展那柄重達三十三斤的黃金巨劍,將那些縱橫江湖的高手刺殺於劍下?”
“是的。”
這一天是四月十二日,柳輕侯終於在這一天的日落前到了漢陽。
第三章 財神上門
在“賭局”中,有關柳輕侯的資料,主要的部分可以分為幾點。
他是世家子,祖先有戰功,所以他有世襲的爵位,且以此為榮,他自號“輕侯”,不過是一種姿態而已;而且在有意無意間點出了他所襲的爵是“侯”。
他的身高只有五尺三寸,體重只有四十八公斤,面貌嬌好如幼女,穿著打扮極講究,美食美酒美女華服都是他所喜愛的;卻極少洗澡。
他練的劍法是以“氣”、“勢”,和“力”結合成的“霹靂雷霆十三式”,剛烈威猛,天下無雙;可是他平時卻好象連一張椅子都搬不動。
他自命風雅絕俗,有關錢財的事,他從來不聞不問,卻最喜愛黃金。
“只有黃金才是永恆不變的。”他說,“世上絕沒有任何東西比黃金更真實、更可靠的了。”
他從不殺生,甚至連一隻螞蟻都不願去踩死。
“我只殺人。”他說,“世上絕沒有任何事比殺人更嚴肅、更神聖。”
同樣的資料,薛達先生也取得了一份。無論誰看過這份資料,都會覺得這個人的性格不但複雜,而且充滿了矛盾。
“這個人就象是兩個極端不同的人絞碎混合後再做出來的。”黃衫老者又嘆息又微笑,“只可惜做得不太好而已。”
“聽說他不但體弱多病,怕見陽光,兩條腿也一長一短,所以生平極少走路。”
“但是他卻能揮舞三十三斤重的巨劍,殺人於瞬息間。”薛大先生沉思著道,“如果沒有天生的神力和艱辛苦練,怎麼能做到這一點。”
這是不假的。
高手決戰,生死一瞬,這其間絕不容半分虛假。
“不管怎麼樣,天生體能的限制,有些地方總是無法突破的。”老者說得極有信心。“以他的身材使用那樣的巨劍,轉折變化間,總難免有生硬艱澀處,也就難免會有空隙和破綻。”
老者又在微笑:“你那綿密細膩、變化無窮、滴水不漏確又無孔不入的‘破雲摘星九九八十一劍’,豈非正好是他的剋星。”
那禿頂如鷹、氣勢凌人的中年壯漢忽然笑了笑。
“鬥智曲金髮,知劍杜黃衫。”他笑著道,“連杜先生都這麼說,就難怪賭局肯接下這筆五十萬兩黃金的賭注了。”
“黃金五十萬兩?”薛滌纓悚然問,“誰下的賭注?賭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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