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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象從一開始就見不得你這個人。”
白荻苦笑。
她為什麼要閹掉他?是不是因為她知道自己無法得到,所以索性把他毀了?
深夜裡那個高挑的女尼,那雙顫抖的手,是不是也修剪得跟她同樣整齊?
天棄又說:“也就因為她這種脾氣,才造成她這一生的不幸,別人看她縱橫江湖,不可一世,其實她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虧,受了多少苦。”
“江湖中誰不是這樣的?”
“可是她受的苦,總要比別人多些,單隻她身上受的內外傷在陰雨天發作時的痛楚,已非人所能忍受;再加上她的臉也全都毀了,整張臉都是用股上的肉重新做出來的。”天棄尼黯然道,“昔日的絕代,變成今日的模樣。女人的這種哀傷又豈是男人所能體會?”
“何況還有寂寞。”白荻道,“終其一生,永遠無法解脫的寂寞。”
“是的,寂寞,沒有家、沒有親人、沒有子女,什麼都沒有,對一個女人來說,無論她犯過什麼錯,這種懲罰都已足夠。”
“所以我一直都沒有責怪過她。”
“一直?”
“是的,從一開始,直到現在。”白荻說,“我早就知道她是誰了。”
“她是誰?”
“鐵羅剎,昔年曾經在一夜之間殺盡江北五大堂中的一百多口壯漢,到最後才被雷火堂主用毒火毀去了面容的鐵羅剎。”
天棄大師沉默了很久,眼角彷彿露出一抹譏誚的笑意。
“你錯了,她不是鐵羅剎。”天棄說,“雷火堂主毀不了鐵羅剎。”
“她是誰?”
“她當然也是江湖中一個極有名的人,雖然殺手無情,卻是人間的絕色。”
“大師說的是玉如意?”白荻問天棄。
“是的,她就是玉如意,她的臉被毀,就因為她的美色。”
“可是江湖盛傳,鐵羅剎確實已經在這裡出家了,她正式受戒剃度時,還有人親眼見到的。”
“那也不假。”天棄道,“鐵羅剎確實就在這裡,只不過另有其人而已。”
“另有其人?是誰?”
“是我。”
天棄看著吃驚失色的白荻,很平淡地告訴他:“我才是鐵羅剎。”
第六章 惡夜
夜,夜深。
白荻知道他的那些訪客今夜絕不會再來了,因為他的束縛已解開,四肢已可活動,已經不會再像玩偶般憑別人嬉弄。
他勉強讓自己睡了一下,三更後才起來,四下寂無人聲,也看不見秋光月色,天氣彷彿已變得陰寒起來,冬天已經不遠了。
他撕開蓋在身上的白被單,撕成一條條一寸多寬的布條,把自己全身上下所有受了傷的關節全都緊緊綁住,好象準備要有所行動。
他應該不會走的,追殺他的鷹犬猶在窺伺,這裡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應該明白這一點,就正如他應該明白天棄尼對他的善意一樣。
他果然沒有走。
做好了一些隨時都可以走的準備之後,他反而坐了下來。
院子裡的梧桐下有兩張石凳,他佔據了其中一張,採取一種很舒服的姿勢坐下,像準備要坐很久的樣子。
他是在等人?
天色彷彿又陰暗了一點,遠處忽然響起了一陣很奇異的風聲,就象是風捲葉落般的“沙沙”聲,而且來得很急。
風聲驟響,就可以看見一條人影大鳥般在黑暗中橫空飛過,腳點屋簷,“平沙落雁”,嗖的,飛雁般落在白荻面前。
在極暗極暗的夜色中看過去,依稀仍可分辨出這個人赫然竟是天恨。
自從第一夜之後,那位每夜都是第一位“訪客”的高大女尼,難道就是天恨?
可是白荻對她卻很尊敬,很快的就迎了出來;天恨看著他的目光中卻充滿了敵意,冷冷地問:“你在等我?”
“是。”
“你以為我就是每天晚上都要來一次的那位訪客?”
白荻想不到天恨居然也知道這件事,所以立刻很老實地回答:“本來我確實是這麼想的。”
“現在呢?”
現在白荻無疑已經知道他錯了,對於情慾,天恨絕不像別的女人需要得那麼多,對於情慾,她也已學會控制,她的身與心都有太多的痛苦需要她忍受。
“你呢?”天恨盯著白荻,“你究竟是誰?”
“我究竟就是白荻花。”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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