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待一週後她的交待。
“好。”她點頭,“我等你。”
許傾玦走後,直到那兩道車燈漸漸遠去,沈清仍舊在視窗站了好一會兒。夜晚的涼風從微敞的領口灌進來,微微有了些冷意,她才慢慢走回屋子。
隨手關掉客廳大燈的時候,她的動作突然停了停。靜靜地站了幾秒鐘後,她伸手拉上落地窗簾,屋子陷入一片幽暗。
她站在牆邊,慢慢閉上眼睛,於是眼前最後一絲光線也都消失不見。伸出手,她一步一步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摸索著緩慢地向前走去。
左邊是沙發組合,右邊是飯廳,前方六七米的地方立著雕花的立柱,在它的旁邊便是通往二樓的樓梯……她在心裡默想。
這周圍的一切她都瞭若指掌。
可是,明明已經這樣清晰,腳步卻無法輕易邁開向前。甚至,此刻她是否是朝著正前方走去都不能確定。
一切都變得那樣的不確定。
地分明是平的,可是彷彿每踏出一步,等在前方的都是不可見底的深淵。
黑暗之中,似乎有無形的壓力從四面八方湧過來,擠壓推搡,正逐漸蠶食她踏出步伐的堅定和勇氣。
……終於,她在客廳中央停了下來。不再走,不再摸索,只是原地呆呆地站著。
夜風吹了進來,掀動窗簾,銀白的月光透過微小的縫隙灑在牆角。
六月的夜晚,安靜幽暗。
沈清卻蹲下來,抱著膝失聲痛哭。
在這樣一個沒有依憑找不著方向的世界裡生活,需要多大的勇氣?
許傾玦回國後沒來過電話。
住在大房子裡,雖然有曼林作伴,沈清仍覺得一陣空落落的。某天上午上班途中,走在街上她試著去撥過去許傾玦在國內的手機,裡面卻傳來機械的女聲,提示機主已經關機。
身旁是行色匆匆的行人,多數是趕著上班的。沈清這才恍惚發覺自己忘了時差問題,此時此刻在中國應該是午休時間。不由在心裡慶幸,幸好電話沒通,否則很可能吵了許傾玦的休息。但往地鐵站又走了兩步後,她不禁再想:或許,他早已換了號碼,如果撇去曼林這層關係不談,可能她將很難找到他。
僅是四百多天的時間,一切的一切就彷彿都變了。
從甜蜜到艱澀。
從溫暖到冷漠。
從過去身與心的無限貼近,到如今即使近在咫尺卻恍惚隔著千山萬水的距離。
……
沈清幾乎已不能確定,是否還能夠重新見到那個任由著她撒嬌胡鬧的許傾玦。積壓了很久的內心的惶惑,在這一刻不可救藥地全部爆發。
當初逃離許傾玦身邊,她也同時捨棄了國內的工作,轉而透過寧姨親戚的關係在一所私立學校裡教繪畫。一群十歲不滿的孩子,頑皮好動,常常將水粉顏料弄得滿手滿身。看著他們,沈清只覺得輕鬆愉快,彷彿回到自己小時候,教得也格外耐心。
中午放了學接到曼林的留言,今晚將為新男友慶祝生日,不能回家,為防不相干人士打擾,連手機也一齊關掉。沈清微微一笑,曼林向來浪漫且行事不拘一格,不知今晚又會玩出什麼花樣。
沒了曼林的陪伴,豪華別墅顯得更加空蕩得可怕。下午沒課,沈清不願太早回家,於是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閒逛。經過一家鐘錶店的時候,她突然意識到,還要五天許傾玦才能回來。
五天……這一刻她覺得無比漫長。
最終還是進了一家冰店。內部裝潢得美倫美奐,水晶器皿精緻剔透,餐牌上的價格也令人咋舌。沈清毅然點了兩客最貴的冰淇淋,並狠狠地吃了個精光。心裡空虛沒底得一塌糊塗,只能用冰冷刺激的食物來緩解。
結賬的時候,捏著鈔票的手指都是冰涼的。
可是回到家後,沈清開始後悔萬分。幾天的渾渾噩噩,竟讓她忘了算時間,此時正好是特殊時段,自己卻胡亂吃了一下午。晚上躺在床上,毫無意外地,腹痛如絞。
床邊電話不適時地響起來,沈清團在被子裡卻不能去接,生怕手上勁一鬆,疼痛會更加肆虐地襲來。
七八聲過後,電話停了。緊接著,包裡的手機又開始唱歌。沈清咬著唇,冷汗涔涔,看著遠在沙發上的提包,望塵莫及。
等到一首歌以完整的姿態結束最後一個旋律,她稍稍鬆開抵在腹部的手,不知是不是痛到極至已經麻木,居然能夠提口氣活動少許。然後,固定電話又不屈不撓地鈴聲大作。
沈清吸氣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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