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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
三天後。
沈清仍然保持著與許君文再次巧遇時的好心情。雖說這是一段從未想過要求得到回報的感情,但她還是不可避免地,像回到大學時代一般,時不時地期待著接下來的每一個發展和未知的驚喜。
下班回家的路上,沈清繞到西餅店買了一小盒草莓鮮奶蛋糕和一塊抹茶口味的提拉米蘇,一路拎著回到公寓大廈,敲開許傾玦的門。
“嗨!”門開啟後,她輕快地打招呼。
許傾玦努力將視線調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當然一切只是徒勞。在沈清看來,他只是側了側臉,眼睛越過她的肩頭茫然地“望”向前方不知名的某一點。
她有點難過:“是我。”
“我知道。”許傾玦點頭,他聽得出她的聲音。
“我買了蛋糕,要嘗一嘗嗎?”沈清很自然地晃了晃手裡的盒子,突然意識到對方看不見,才又補充道:“抹茶的,新口味。或者,你喜歡草莓的?”
“我想不用了。”許傾玦停了一下,臉上才露出一個近乎微笑的表情,“謝謝。”草莓蛋糕?這個目前他還不知道名字的女人,難道是在把他當作小孩子對待嗎?
沈清放下停留在半空中的手,突然開始對自己的行為感到不可思議。這應該是第一次,她對一個尚算陌生的男人主動示好。就連當初剛認識許君文時,她都不曾這樣過。而剛才在西餅店裡,她幾乎是下意識地買了兩個人的份量,然後很自然地來敲許傾玦的家門。沈清發現,眼前這個人,似乎能夠很輕易地讓她付出生活中細小的關注,而又能使這一切變得非常順理成章。
探頭往屋裡看了一眼,沈清猶豫著問:“你……確定不要?”屋裡清清冷冷,完全找不到晚餐時應有的氣氛和痕跡,她確實有點懷疑他平時究竟會不會按時吃飯。
“確定。”許傾玦挑了挑眉,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後才說:“即使我餓了,也不能把它們當作晚餐。”
沈清一愣,明知道他看不見,卻仍不免覺得自己剛才窺探的行為被人抓了個正著,她不禁看向此刻正站在對面的許傾玦。
沈清早就知道他很高,以至於170公分的她需要微微仰頭才能看見他的臉。她抬著頭,從許傾玦額前削薄的黑髮開始,一路看下來,帶著點肆無忌憚的意味。眼前這個男人有著極清俊的眉眼,挺直的鼻,薄而淡色的唇正因為此刻的表情而微微上揚著,形成一個完美的弧度。然而,讓沈清不禁迷惑的是他的眼睛——墨色的眼眸黯淡沒有光采,完全不能對上她的視線,更談不上任何交流。可是,卻奇異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她望著那雙早已失了神采的眼睛,幾乎差點陷在那一片失焦的淡漠裡。
“在看什麼?”
“……呃?”
微低的男聲喚回沈清的意識,她眨了眨眼,定下神。
“你剛才在看我?”
“……”
沈清看著許傾玦懷疑地側著頭,窘迫得無言以對。現在她相信,盲人的感覺也許是真的很準確。
“如果沒什麼事,早點回去休息吧。”許傾玦似乎並無意追問到底,只是淡淡地說。
“嗯,那我走了。”咬著下嘴唇,沈清輕輕吁了口氣。
聽見遠離的腳步聲和關門聲,許傾玦才轉身帶上房門,神色之間帶著點蕭索和漠然。
雖然沈清之前幫助過他,但直覺地,他並不認為她是會個很熱情且熱心的人。那麼,帶著蛋糕主動敲開連彼此姓名都還不知曉的他的家門,除了是顧及他的眼睛及身體原因外,他想不出還有什麼其他的理由會讓她這樣做。
然而,他最不需要的,便是旁人的同情及刻意關注。
3
(三)
深夜,沈清穿著上週新買的吊帶刺繡裙,踩著暗紅色的細跟涼鞋,站在十九樓的陽臺上吹風。
捧著一杯冰水,手指無意識地在冰涼的杯身上來回划動,她一邊看著黑沉沉的夜空一邊回憶幾個小時前的那餐飯——她與許君文,剛剛享用完一頓輕鬆愉快的晚餐。
經過近三個小時的單獨相處,在沈清看來,似乎一切都沒變,卻又像一切都變了。許君文仍然健談幽默、意氣風發,整晚他們聊著從前大學裡的生活,談論他們所熟悉的曾經的風雲人物,一下子彷彿過去的生活又都回來了。只是,許君文變得更成熟,更世故,並且眉目間和言語中常常不自覺地帶出點圓滑來。這一點,讓沈清覺得有些失望。她喜歡有能力的人,可是又不忍見到曾經的單純如今完全蛻變成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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