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4/4 頁)
等到屋裡又有了光線,靳輕半眯起眼,伸手擋在前面,等待視覺漸漸適應這突來的明亮。
他收起工具箱,看了她一眼,沒有開口,旋身離開。再回來時,手裡拿著一瓶紅花油。
在她身旁坐定,拉開她箍著雙腿的手臂,輕輕抬了右膝平放在自己腿上。
她一瞬不放地看著眼前的人,這人她看了多少年了?
還記得第一次看見他時的模樣,那時的他,沒有額上這些清淺的紋路,雖不常笑,但是眉間也總是舒展,不似如今這般糾結繁複。這冠玉的臉龐看似沒有變化,實則已是翻天覆地。
修長的手指輕輕揉在她的膝蓋上,沾了藥油的手指滑膩非常。不敢用力,怕弄疼了她。
他的眉頭已是習慣性的微微蹙起,沒什麼言語,只是這樣看著。
她見他這副表情,心裡一陣瑟瑟。一直壓抑著的,一再告誡自己不要去琢磨的念頭又冒出來,絲絲啃噬她的心,裡面一陣生疼。
如果當初她沒有任性的生下小透,如果當初她能夠決絕的與他了斷一切,今天的他,是否還會這樣?
她不知道。但是可以想見,如果那樣的話,至少他不會在這樣的深夜裡跑到一個什麼也不會的女人家裡忙東忙西,然後帶著這樣的表情伺候她。
“別擦了,沒事了。”她奪過他手裡的藥油,欲抽回小腿,但是他的大掌握緊她的腳踝不放。
“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別自己逞強,萬事不求人的是上帝。”
“那我向上帝祈禱祂就能讓我事事隨願嗎?”
“你一直就是這樣。”完全是無奈的語調。
“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驚訝嗎?”
顧謙倏地放開對她的禁錮,“你太自我了,靳輕。”
“是誰讓我變成這樣的?”
許久,兩人都再也無語。
顧不得仍有些疼痛的腿,她掙扎著站起來,沒走幾步就又被人抱起來。
“後悔了吧?”她坐在床上看到他聽見這話時一下子僵住的身體,心似被刀剜一般難受。
他不動聲色,把臥室門關好,稍稍頓住一刻才回身來到她身邊,目光灼灼。
極力壓抑住哽在喉頭的酸澀,她不能哭,尤其是在這一刻。“你別說!什麼都甭說,我知道。現在的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你知道什麼?”箝住她纖薄的肩膀與她對視著。
肩膀被捏的有些痛楚,也許是氣的受不了,也許是別的什麼原因,總之這樣的他讓靳輕害怕,有些遙遠,從未觸及。
“知道什麼?呵……我還有什麼不知道的?你厭倦了,你不想再這樣了,你想甩掉我們,你──”
“夠了!”
那雙手掌越發的收緊,顫慄不止,抖得連帶著她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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