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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的門,就看到地上放著一朵青蓮,至於含義,不用我問,自動有人告訴我這是“皇帝大人到此一遊”的記號。白天他的工作狂狀態又開始恢復了,也不用我問,自動有人向我來稟報有今日又哪些大臣到了前殿報到。而只要天一黑,就會有琴聲飄進寢殿來,一直彈到我熄燈。這就造成了眼前的形勢——皇帝大人並不露面,但是又好像無處不在。
“你又知道我惦記了?”我搖搖頭,
“娘娘若不惦記皇上,又為何對著這朵青蓮發呆?”
“我只是在賞花,怎麼又成了發呆!花也不過是花,我只但見其美,但聞其香便夠了,是是非非與它何干?我又何必讓它受累?”這暗香還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宮女。說起來這兩個姐妹性格還是真是天差地別。
“娘娘,這是宮裡剛剛送來的。”宮人捧著密匣走進來,送到我面前。我匆匆瀏覽下去,看來經過這些事,她們的行為也漸漸轉地下了,所以表面看上去還真是一團和氣。只是朝廷的異動表面化了,昨天,中書省左拾遺和門下省右補闕於皇后生日前曾先後上折,彈劾皇帝專寵失德。這一未經證實的訊息,開始在後宮非正式流傳。看來還是慢了一步。若我和他沒有爭執的話——也許就不會如此了。如果沒有爭執,如果我們還是在後宮,皇后答謝諸嬪妃生日賀儀以及帝后賞賜後宮的摺子應該在前天就到了。只是那樣也許也無用,只要有心人在,做什麼都沒有用。
只是經過此事,現在事後補救能達到的政治效果,也僅剩一半而已。如果下月仍是“慰安”不達標的話,估計如今冷眼旁觀的御史系列少不得要觸底反彈,來個犯顏直諫。畢竟文家的事情風頭已過,也能喘口氣,正好用這個把柄,給皇帝大人點顏色看看。何況皇帝針對方綺歌,再怎樣都是傷了太后和文家的面子,一直風光無限的文家怎麼會願意忍氣吞聲?
此事看來沒有那麼容易善了,不知皇帝作何打算。無論如何,就算我與皇帝之間又再多的問題,但是他是碧落皇帝而我是皇后,我們從最初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是命運共同體了,就像那日“嬪妃起義”一樣,除了和他同一條戰線,我沒有任何別的立場可以選擇。這些情情愛愛恩恩怨怨必須擱置起來,我們要面對共同的問題。
我長出一口氣,說道:
“暗香,你親自去一趟,請李公公來見本宮。”
“是!”暗香應了一聲,轉身退下。我走到書桌旁,鋪開紙張,斟酌了一下措辭,開始給太后寫第二封信。
“老奴李福海,奉旨覲見。”門簾外李福海的聲音傳來,我放下手中的筆,應了一聲。值班的宮人打起簾子,暗香和李福海一前一後走進來,其餘的宮人都走出了簾外,將門扉合上。李福海向我請了個安,便垂首立在當地,等我發話。
“彈劾奏摺的事情本宮知道了,本宮請公公來,便是想向您討教一下,皇上需要本宮做什麼?”面對這麼個人精,我也不需要轉彎抹角。
“老奴惶恐,臨來之前,皇上交待老奴將這本奏章轉致娘娘。”李公公向我一躬身,將奏章雙手遞上。看名頭,奏摺來自尚書右丞,主要內容就是彈劾左拾遺、右補闕糾彈失當。中心思想只有一個——“朝堂後宮,內外有別;皇室家務,干卿底事”。
是晏殊,他永遠都會在最合適的時間,為皇帝提供最需要的支援。只是這種直接和強硬,不像他一貫的風格。我的腦中突然浮現起那日雨中他,雙眸璀璨,意態慵懶,近乎妖豔的美。空氣中隱隱有魅香浮動,好像這個男人靈魂深處深藏著的另一個自己,也像這一池蓮花,因為薄醉而盛開。這個男人好像一直在變幻進化……
“娘娘!”李福海的聲音喚回了我的神智:“皇上那邊,娘娘有什麼話要回?”
“這次有勞公公了。”我站起身,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暗香,你替本宮送公公。”
“不敢有勞暗香姑姑,老奴告退。”李福海欲言又止,最終還是無言而去。
“娘娘,您說前殿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暗香說道:“我出來的時候,影影綽綽看到好多大臣都在偏廳。”
好多大臣都在偏廳,偏在這時候,大臣們都到行宮來,皇帝到底有什麼打算?我看看手上的奏摺,皺起眉頭。若是為了彈劾的事情,這個徹底解決的機會,皇帝不會放過吧。畢竟以他驕傲的性子,又怎會容得別人對他的“房事”指手畫腳?
“暗香,灶上點心還有嗎?”
“才做好的,還熱著呢!”
“裝個食盒,為我整裝吧!”想來想去,還是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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