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部分(第1/4 頁)
蕭儒溫然笑道:“楊兄,這姬良用的正是儒術,真宗儒術、別具匠心,你不見姬良進退、跳躍之間像是在劃出一個個筆力蒼勁的大字麼?此為體術,以體為筆、以氣為墨,克敵狠辣、陰柔、詭異,令人防不勝防!”
楊南恍然大悟,姬良進退之間,宛然便是以自己的軀體為硃筆、苦修出來的儒氣為墨汁,縱橫捭闔之間寫出一個個古字,這種儒術的精要便是考較敵人的學識,若不認得他寫的古字,便要飲恨掌下,再無翻身之日!
個個古怪難解的大字,換做一個不習文字的妖怪來,只怕三招兩式之內就要死於非命了!
真宗儒術,端是陰狠詭異,兼而有之!
姬良身形疾勁、大氣磅礴,雙拳揮舞之間墨雲四蕩,縱橫之間彷彿是長江大河、滾滾而下,令人有一日千里、阻之無力的感覺,方玄出身儒門,哪裡會不懂得姬良這種以體為筆的厲害之術,他凝神聚氣,仔細觀察姬良跳躍飛舞勾勒出的大字,判斷這是何種字型,道道金色儒氣從他身上迸發,黑色儒氣與金色儒氣碰撞之間,發出冰雪消融般的聲音。
比拼儒力,方玄遠遜成名數十載的姬良,但比天姿,方玄卻勝上一籌,他狼狽的閃避過數招之後,忽然一臉喜意的哈哈大笑道:“玄河碑帖何足道哉?看我破你的玄河碑!”
所謂玄河碑,本是黃洲境內一條大河的名字,玄河氾濫,千里澤國,上古修士運大神通定住河道、清通淤堵,費了十數年時光才將這條暴燥玄河治得服貼,皇帝為表彰那位修士的功跡,特命當時的儒門聖人揮筆疾書,將這段功跡鐫刻成碑,高立於玄河之畔,供後人瞻仰。
這一路玄河碑帖氣象森嚴、氣勢磅礴,意在蒼生萬物,端是神威凜凜,勢不可當,方玄初入儒門,不知臨摹了多少幅知名書貼,玄河碑雖是用仙文寫就,卻脫不出文字框架,他又怎能認不出來?
方玄摸清了姬良寫的這一路字貼,但想要應付過去卻也不是容易,所謂仙文,便是仙界文字,那位聖人修為已至聖人頂階,感悟天地、順應人心,一時因緣際會寫下曠古法貼,這玄河碑玄奇奧妙、意境紛雜,縱然方玄飽讀詩書也難以捉摸通透。
姬良見方玄認出自己寫出的碑貼,卻不屑冷笑道:“小子無知,縱然你認得這玄河碑貼,我量你也難當這仙文神威!”
他長眉一豎,黑氣大熾,無數氣勁爆射而出,划著詭異的軌跡襲向方玄周身,這一式使出,墨色雲彩大熾,隱有壓過金色雲彩之勢!
如山臨!如海崩,氣勢威嚴難當,令人心生顫慄!
兩人比拼儒術,方玄一直苦苦堅持,到了這一刻,姬良已動了殺氣,這黑色氣勁分散聚合之間已是殺機凜然!
方玄見這黑氣漫天、籠蓋四野的威勢,心知不出絕招,絕難倖免,他淡然一笑,翻掌從懷中取出諸聖手卷,氣定神閒,朗聲道:“聖人云:天地風雷足可謂也,是故畏天以誠心、畏民以誠已,畏已方成人,故,天可畏、民可畏、已可畏,君子當畏則畏,當勇則勇,是為智也……”
隨著他的朗朗書聲,一團淡淡的金光從手卷中散發,如一道不可逼視的陽光般,凜然不可侵!
濃烈黑氣化為無數形狀,一齊將方玄圍在當中,只要任意一絲儒氣侵入肉身,方玄便瞬間化為虛無,但這諸聖格言一出,他身周綻出一個圓形金罩,牢牢將他圍在當中,任由黑氣如何撕裂咆哮,也難寸進一步。
“諸聖手卷!”姬良眼眸一凝,望著方玄手上那捲不起眼的魚皮古卷,眼中迸出狂熱欲得之意,諸聖手卷放在方玄身上只能起到護身作用,但若放在姬良手上,瞬間便可令他化身聖人,誅妖邪、張正氣,降妖除魔、無往不利!
姬良如何能不眼熱?他哈哈笑道:“小子,你用出諸聖手卷便以為進退自如了麼?我教教你這‘學海無涯、學無止境’之道!”
他的體術猛然一變,從大氣磅礴的筆意忽的又轉化成了精細至微、婉約纏綿,這一路體術放出的黑氣緊貼著方玄的護身光罩,從上到下、無處不在的探察諸聖手卷的破綻!
方玄極力閃躲,但姬良指尖綻放的黑氣無處不在,從頭到腳一寸一寸探察諸聖手卷,黑氣如蛇如龍,卷著金色儒氣不斷髮出滋滋之聲,黑金二氣暫時鬥了個平分秋色!
楊南用過諸聖手卷,哪裡會不知道這世間根本沒有完美的法寶,諸聖手卷上附載的儒氣雖強,卻真的有破綻,而且儒氣並非無窮無盡,方玄雖然成就了儒門大宗師,但想與姬良比拼儒力,敗的一定是方玄!
蕭儒目光犀利,一眼便望出了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