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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家隱形之術,不知要比這儒術高明上千百倍,二賊茫然不知,兀自在前方歡聲笑語,這件事情的原委也一一說了出來……
張家本是溫元府大族,到了張赤角這一代,已是三代單傳,張家富甲一方、書香門弟,一向平安無事,哪知忽有一年,那風姓男子前來應聘張府西席,成了張家小公子的授學先生。
這風城本是尚雅院弟子,不過是隨意行走天下,獨自修煉儒術,教導張赤角,也是一時興起,想尋個落腳之處罷了。
本來風平浪靜、相安無事,哪知張府中藏有祖傳青龍靈玉一事,不知為何會走露了風聲,張赤角長成之後,父母已逝,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一向尊之敬之的先生,暗中使盡手段、險些壞了自己的性命!
張赤角雖然生性豁達、溫厚良善,卻也並非痴愚之輩,這儒術宗師對楊南來不算什麼,但對凡人來說卻萬不可敵,他於是便尋了時機逃出城去,躲在僻靜之處,以為可免去一劫……
兩人鼓風陣陣,腳程絲毫不慢,轉眼間便到了城外百里處,一個小小莊子便出現在二人面前,那廖凡訝然叫道:“風兄,這小畜生躲得如此隱秘,你如何能知他的下落?”
風城得意一笑,道:“他有祖德庇護、高人妙符在身,本來我是難知他的蹤跡,不過,我與他相伴數年,早就得了他的破綻!”
廖凡瘦臉上露出疑色,道:“破綻?一個小小凡人,如何會有什麼破綻,難道是他祖傳的符宗潛息符?”
風城搖頭笑道:“張家善緣無數,這潛息符在我那弟子手中,猶如廢物一般,除了隱去氣息之外,哪有半會用處?我說的破綻,其實便是赤角小兒的異光!
這張赤角前世定非常人,累世修行、功德非淺,頂上常冒赤光沖天,可見其不凡之處,你我如今欲謀青龍靈玉,定要將他斬盡殺絕、形神俱滅,這才能免了後患!”
廖凡哈哈大笑,道:“原來如此,不想這異氣升騰、積德法相也能成了他致命之因,風兄可謂大才!”
尋常惡賊,不過求財而已,兇悍嗜血之輩,不過殺一條人命,哪知這兩個堂堂儒術宗師,對上昔日弟子竟要讓他形神俱滅、煙消雲散,種種兇狠之處,實令人心中發寒!
楊南聽得心中一片森寒,一旁妙源不耐,正要出手將這兩個儒門惡賊擒下,楊南卻搖頭道:“不急,且看看赤角是否真在這山莊之中,再作處置。”
風城眸露精光,伸手取過一支靈光閃爍的大筆,在空中揮點勾劃,喝道:“大氣一點,固元若封,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清、濁二字如兩道龐大絲網,向山莊罩了下來,這絲網好生奇異,一時間令莊內氣象為之一變,諸氣瞬間散去,沉沉夜色之中,果然應聲亮起一道沖天赤氣,如光柱一般巍巍聳立天地之間,好不壯美!
廖凡面露驚色,叫道:“赤光如柱、王者之尊!這張赤角氣運當真了得,若去修仙,根骨天成,若入朝為官,他日必是一方王候!無怪風兄昔日會屈尊一個教書先生!”
儒門望氣之術,實是望人之術,世間各類人流氣運如何,他們未必能看得出來,但像眼前這般赤柱巍巍的可怕之象,卻真的是具備了莫大功德的大德之人轉世!
除了紫氣在都城之外,世間少有此等赤光衝頂之輩,換做往日,廖凡也會興起投身門下,求取富貴之念。
風城嘿嘿笑道:“赤者王候,紫者至尊,此乃天地至理,往日我只想投他門下,日後圖個出身,不過,如今世道,長生有望,乖徒兒,莫怪為師心狠了!”
今日的世道,人間處處是仙人,只要能成仙,凡間富貴又算得了什麼?
兩人相視一笑,那廖凡舉掌在厚實大門一拍,一股白氣迸發過處,數寸厚的木門應聲裂為數塊,莊內之人大驚失色,一齊舉燈出來檢視,為首一個,赫然便是一個白袍儒巾、面容樸實的十八青年!
這青年脖頸之間,懸著一串靈光燦動、狀若青龍的珠子,顆顆靈珠渾然一體,一股純淨靈力四散開來,在青年書生頭頂上空,赫然便是那赤柱來源!
這青年書生見到廖、風二人,面露慘然,叫道:“老師,學生何曾怠慢過你?為何要如此苦苦逼迫於我?”
風城一派儒雅、道貌岸然,他只是負手在後,溫然笑道:“角兒休怪為師心狠手辣,比起長生大道,區區人間富貴實也算不得什麼,本來你只要交出青龍靈玉,我念往日情分,尚可饒你一命,如今麼……也莫怨我絕情了!”
他舉止從容不迫、雍容雅緻,但說出口的話卻如寒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