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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氣勢相撞，竟然就有著如此威勢。

氣勢碰撞之後，徐清凡不由得“騰騰騰”向後接連退了十餘步，險些就要跌坐在地上，遍佈黑紋的臉龐變得蒼白，漆黑冷厲的雙眼也有些失色，嘴角更是隱隱溢位一絲血液。

徐清凡伸出手拭去嘴角的血液，繼續與魔祖對視著。

魔祖身上氣勢之磅礴是徐清凡修仙以來僅見，他自然知道這般直接以氣勢相撞完全是自取其辱，然而徐清凡卻必須要這麼做，以此來表現出自己堅定的決心。

徐清凡磅礴的氣勢撞來，魔祖卻是毫無所覺，彷彿剛才只是一隻蒼蠅撞在他身上一樣無力。

然而，對於徐清凡的挑釁，魔祖卻沒有反擊，只是愣愣地有些發呆，似乎在回想著剛才徐清凡的話。

隨著魔祖與徐清凡的氣勢相撞，婷兒驚叫一聲，轉頭擔心地看了徐清凡一眼，看到徐清凡沒有意外之後才放心了下來，然後發出一聲憤怒的輕吼，帶著無盡的魔炎向著魔祖撲去。

“婷兒，不要！！”

看到這一幕，徐清凡不由大驚，吸收了大量魔氣之後，婷兒現在雖然已經有了金丹期的修為，但與魔祖相比，卻是如螻蟻一般。魔祖只要輕輕一反擊，哪怕只是用了十分之一的力量，婷兒也會瞬間化為飛灰。

還好，徐清凡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出現。魔祖面對婷兒的攻擊，只是輕輕地揮了揮手，也沒見天地靈氣有何波動，婷兒就這麼困在了半空中，再也無法動彈。

看到這一幕，徐清凡長出了一口氣，也就停止了即將出手的攻擊，然後向魔祖看去。

卻見魔祖在聽到徐清凡的這一番話後，負手看天，竟是良久沒有說話，最終卻是悠悠地嘆息一聲。

正如徐清凡所說的那樣。魔祖雖然起始於魔道，但其修為卻早已超脫了魔道的限制，返身回看，對魔道的利弊瞭解得也最為清楚。修魔者不如正道團結得人心，也不像邪道那般天資橫溢花樣百出，但魔道修士卻無可質疑的是最為強大的，這是正道邪道都無法否認的事實。

但同時，因為修煉魔道那一將功成萬骨枯的特性，魔道也是最不容於天地的。之前魔道大盛時，每每有魔道修士為了提升實力，動輒屠城滅派的事情出現，可以說魔道一盛，人類一族離滅亡也就不遠了。而人類則是修魔者的基礎，人類滅亡，修魔者也會跟著滅亡，彷彿一個惡性迴圈一般，如果不犧牲其他人類修士，魔道不可能強大，但如果魔道大量屠殺著人類和修士強大，卻是其滅亡的起始。

當年魔祖想明白了這點之後，卻是有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因為他發現他所建立的魔道竟有著如此天生缺陷，始終無法擺脫滅亡的命運。也正因為了解這一點，這萬年來魔祖雖然一心想要找修仙者報復，卻是絲毫沒有重振魔道的打算，雖然重振魔道本身就是對修仙者和人類最大的報復。

魔道是他一生的成果，魔祖已是不忍心看著魔道再一次覆滅了。

只不過婷兒的修魔天賦卻是太高了，比他還強，讓魔祖不由得見獵心喜，竟是下意識地忘卻了魔道的弊病，想要收婷兒為徒，同時心中若有若無地還有一些幻想，希望這個天賦極高的婷兒可以做到連他也沒做到的事情——找到魔道弊病解決的方法。

但徐清凡這番話，卻是將魔祖拉回了現實。

魔道的覆滅，無論是將來還是過去，都是早已註定的，所差別的只是或者以天下萬般生靈作為陪葬，或者被天下生靈聯合所剿滅罷了。既然如此，又何必妄想著重振魔道呢？

“你啊，明明早已經決定脫身事外了，但終究還是看不穿了，哪怕只是一絲隱約的希望，還是讓你亂了方寸和之前的誓言。”

魔祖暗暗對自己說道。

良久之後，魔祖嘆息一聲，揮手之間，被困的婷兒瞬間恢復了自由。

“婷兒，回來！！”

看到婷兒脫困之後又要攻擊魔祖，徐清凡喝道。隱約間，徐清凡感覺到眼前這名老者已經不再堅持收婷兒為徒了。

隨著婷兒回到徐清凡身邊，魔祖淡淡地看了徐清凡一眼，又在婷兒身上停留了一下，隱約間閃過一絲惋惜之色，說道：“算了，我不再強求於你了，你只當我沒出現過好了。我和魔道，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話語雖然輕淡，卻是有著一種心灰意冷的感覺。

說話間，魔祖的身體一陣恍惚，眼看就要消失。

“前輩留步，晚輩還有一事請教。”

看到這一幕，徐清凡連忙向前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