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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一個月了呢,就在前幾日,我還以為,我會和這個男人天荒地老,可那時,他天荒地老的名單內,已加列了別人。
“遠芳……吃些東西罷?”
“好。”我坐起,在他伸來一手扶我時,沒有推,也沒有拒。
“我餵你。”他端起床前小几上的飯,夾一筷子送我嘴邊。
“不必了。”沒有拒他扶我,是因我此下的笨拙,與他的兒女不無關係,但餵食這等的親密行為,我只允許自己愛的男人為我做,他,已無資格。
我持筷就食,細嚼慢嚥,要把這每一道補食化成骨,化成肉,讓肚內的小東西們迅速長成。
“遠芳,我……”
“我用完膳,會叫丫頭們收拾,你先去罷。”
“遠芳……”
“還是,你想我食不下咽?”
番外我是魔?(二)
茲他那日臉色灰黯的出去、之後回府,依如之前的每日,先到寢樓探我。這是他的府,他的家,我無權阻他。但夜裡,無論如何也不能留他在此,儘管我明知他走出這道門,或有另一個女人的溫柔為他敞開,但,也就如此了。
他抱住另個女人的那一刻、沒有想過我,或者亦有瞬時的想過,卻終為身體的需要所掌控。那些晨昏相守時的甜蜜,那些鏡前簪花時的旖旎,皆抵不過送上床的一具溫香軟玉。他也如爹爹,也如這世上每一個普通男子,那一刻,化身廄裡發情的馬,野間衝動的犬,與獸無異……
我不要了。
我望著寢樓窗外的那方天空,想起自己多少年前的那個夢想,那個渴望飛翔、渴望自由的小姑娘。那時我擁有輕而無負的翅,如今呢?
“娘,娘,這是爹爹給娘送來的花、園裡的花開得好美哦。”
茹兒,我的女兒。我回頭望著我周身羅綺的女兒,“茹兒,還記得去年夏天娘帶你去舅舅的牧場麼?“
“呃……”茹兒的小臉皺起,“好臭啦,馬也臭,糞也臭,泥泥也好髒哦……”
我金生玉喂的女兒呢。小小的她,記憶竟如此的好,記住了那牧場上的臭與髒,這樣的她,我如何捨得帶她離開這個金銀軟窩。
但為她?我可會留此?
不會。
那一刻我才知,我是一個多麼自私的母親。及笄時,為了男人,為了諶始訓,我收起羽翼,相夫教子如每一個閨閣女兒,但當男人心不在,我已無理由時,竟不能為我的女兒留下,自私的女人。
“娘,我們不要再去牧場,去牡丹園好不好?花好美,人也好乾淨呢。”
我的女兒,或終有一日,你會明白,那美麗、那乾淨後藏納的你尚無法看到的臭與髒,比你在牧場以眼睛所看到的,要甚上千倍萬倍不止。但……
我怕是無法教你走過那些路了。
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因我不能為你,捨去我的人生。
你的人生,幼時花團錦簇,琴棋書畫,如你的娘我幼時所享有過的,至於將來,是遇見一個如你父親般的男人,還是得配弱水三幹只取一瓢飲的良人,端看天意,端看你的命數……
“遠芳。”不知何時,門前佇了那個男人的身影。
我抬眸。自事發,已二十多日過去,我已可以與他平淡相視。“有事?”
因我的問,他的臉又染陰霾:“遠芳,難道我們要永遠如此麼?”
永遠?不會的。
“我們是夫妻啊,我們還有茹兒,還有將要出世的孩子,難道你要他們永遠看著,他們的父母冷淡相處形如陌路?遠芳,我會聽你的……你若不允,我不會納晴翠進門……哪怕因之會遭人唾棄……”
晚了。
夫君啊,請允許我最後一次如此喚你,你在該推的時候沒有推開,該持的時候沒有持住,已然晚了。如今你再多的深情演出,再多的柔情昭示,只會更讓我想起我們共有的溫存美好,而又正因此,你的背棄,尤顯罪不可恕,不可原諒。
我們的孩子,不是,是我和你的孩子,他們將來如果怨父母不睦。就須先怨自己不該投生在這個肚皮,這個家裡罷。
重生薄上,既選此途,那便承擔此途上的所有風雨。我,是一個自私的女人,我無法做一個為子為女拼卻所有的母親。
我太瞭解自己,若我為了茹兒,為了未出世的孩子,留這府裡,必是揣著萬種委屈,終有一日,那委屈會使我揚手將這座侯府付之一炬,屆那時,夫妻成仇,子女成怨,豈我所欲?
“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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