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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和裝甲部隊從旗杆前蜂擁而過。到後來,各國的坦克、裝甲車、自行火炮等車輛和人群混在一起行進,形成了一股混亂的鋼鐵洪流,蕩起了遮天的塵埃。遠處的海面上,各國軍艦萬炮齊鳴,炮彈在黑藍色暮空中炸出一片雪亮的光團,彷彿整個大陸都在這巨響和閃光中顫抖。
平原重新沉靜下來,空中的塵土還未散去,喬迦納喊出了開幕式的最後一項:
“點燃聖火!”
空中響起了引擎的轟鳴聲,孩子們都抬頭看去,只見一架戰鬥機正從東面遠遠飛來,在已經黑下來的天空中,它只是一個黑色的剪影,像硬紙板做的一樣。飛機飛近,可以看出是一架外形醜陋的A10攻擊機,它尾部的兩個大發動機像是後來想起來加上去的。那架A10掠過會場上空,在人群中的那一大塊空地上投下了一顆凝固汽油彈,低悶的爆炸聲過後,一大團裹著黑煙的烈火騰空而起,平原和人海籠罩在橘紅色的火光中,空地周圍的孩子們都感到了撲面而來的滾滾熱浪。
這時,太陽已完全落下去了,南極大陸開始了它漫長的黑夜。但黑夜並不黑,夜空中極光開始出現,地球兩極的極光由於超新星的輻射而大大增強,那舞動的彩色光帶照亮了大地的每一個角落。就在這南極光下的廣闊大陸上,超元歷史將繼續它噩夢般的程序。
第二十四章鐵血遊戲
王然中尉所在的這個坦克營的三十五輛坦克,成攻擊隊形全速開進。但眼前只有一片開闊的佈滿殘雪的平原,衝出好長一段距離還沒有看到敵人。這是坦克遊戲中的相向逼近賽。這支部隊的出擊位置是一個低窪地,這種裝甲部隊極佳的隱蔽地點在這平原地帶是很不容易找到的。要按正規的作戰方式,他們可以在夜間以很長的間隔單車進入,全部就位後仔細偽裝,次日在敵人已逼近時突然近距離出擊……現在這些都不可能了,敵人早就知道了他們的位置,他們也早就知道了敵人的位置,還有兩邊的兵力,雙方都知道的清清楚楚。這些情報絕對準確,都是雙方互相通報對方的。對於他們將要與之作戰的那三十五輛艾布拉姆斯,甚至連它們每輛所帶的彈藥種類和數量、以及履帶或火控系統有什麼毛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這也是對方的美軍指揮官昨天通報這邊的,一切都像這南極光下毫無遮掩的平原般清清楚楚。他們所能發揮的,就是攻擊隊形的設定和射擊的技術了。王然本來是駕駛員,但在前天的遊戲中,他的坦克被摧毀了,他有幸逃得一命。而同樣是在那場遊戲中,現在這輛坦克的射手陣亡了,緊急之中讓他來充當這輛車的射手。雖然對這個戰位毫無把握,王然此時還是興奮起來,炮手的感覺與駕駛員不同,坐在這高出許多的位置上,他聽著發動機的吼聲,享受著速度的快感。最讓人心曠神怡的瞬間是全速行駛的坦克越過一個不高不低的地面隆起時,那一瞬間它的履帶完全離開了地面,這輛98式坦克整個騰空了,它下落時王然感到了美妙的失重,這時這個幾十噸重的鋼鐵巨物顯得像一架滑翔機那樣輕盈;但緊接著它重重地落地,履帶重擊下的大地似乎泥一樣軟,他也隨著坦克深深地陷下去,而這時在他的感覺中它又變得像一座大山般沉重。在這個過程中,他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興奮地吶喊,這是騎兵衝鋒時的感覺。
“首先我們把坦克戰簡化,簡化為在完全平面化的平原上相向而行的兩輛坦克的對抗,當然這種狀態在實際中是不存在的,就像幾何學中的點和線在實際中不存在一樣,但從中可以比較清晰地體會到坦克戰的基本要素。在這個時候,取勝的關鍵是先敵開火和首發命中,這兩者不是相加的關係,而是相乘的關係,它們中有一個為零,總的結果就為零。這中間最有意思的是,兩者是對立的,開火越早距離目標越遠,命中率就越低,反之亦然……”
這是一年前那個大人教官給小裝甲兵們講的課,他的話這時反覆在王然的腦海中迴響,雖然現在覺得這都是些廢話。現在王然可以當那位大人裝甲兵上校的老師了,因為那名上校從未經歷過真正的坦克戰,否則他一定會給王然他們講一些更有用的東西。當然,上校也提到過,改進後的艾布拉姆斯的火控系統能使其在一英里以外的命中率達78%,其實他根本不理解這個數字的含義,可王然現在理解。而這時,王然和其他小戰友參加裝甲兵時的那個理想:當一個擊毀幾十輛敵坦克的英雄,已成了世界上最幽默的笑話了。他們現在惟一的理想,就是能在被擊毀之前也擊中一輛敵坦克,賺個本兒。這理想檔次並不低,如果在南極的每一輛中國坦克都能做到這一點,中國孩子就不會輸掉這場遊戲。
雙方開始打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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