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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不能在一起,我們至少是親人,是親到骨髓裡的那種親人……”平日裡,我很少說這種煽情的話,我不知道是我認為沒有必要還是我從心裡覺得太矯情而不屑去說,但在這個時候我必須用這樣的言語告訴他們,我一直信仰的一個真理,男人和女人都是有心的,我發誓,在我與梁小舟在一起的這些年裡,我們是用了心的。
“傻逼!”蚊子輕蔑地看了我一眼,拎起揹包開啟門出去了。
靚仔在我的面前坐著,我們長久地凝視著對方,過了很長時間之後,靚仔說:“張元,這麼多年你一點沒變,遇到大事你從來不慌張……張元,我跟梁小舟十年的兄弟,如果他回來再找你的那天,你得答應我,千萬別難為他……梁小舟肯定經不起你折騰,你還記得咱們大二那年冬天?他走不遠。”
算起來,我跟梁小舟在一起這些年,不算這次的話,我們惟一的一次瀕臨分手的事件就只有我們上大二的那年冬天,梁小舟也是像這次一樣,滿懷愧疚地跟我吃了一次散夥飯,情景幾乎跟前幾天一摸一樣,不同的只是,那次,我做錯了一件令我終生悔恨的錯事,分手的飯桌上,梁小舟表現得很堅強而決絕,他還安慰了我幾句。而這一次,梁小舟流淚了。
一九九三年冬天大學校園裡的梁小舟顯得穩重多了,雖然有過處分,他仍然頑強的當上了學生會體育部的部長,那是我們倆好上了之後的第一個冬天,跟所有靠近海邊的城市一樣,我們的大學顯得潮溼而陰冷。
那時候,學校裡流行一首歌——《冬季到臺北來看雨》,旋律憂鬱,很符合我們當時追逐的時髦。那個冬天是我們上大二的第一個學期,大學裡學習的人還是很少,不管白天還是黑夜,也不管是在宿舍還是圖書館還是在教室裡,我們都在做著各種各樣我們認為浪漫的夢。
我記得有一次上公共課,我們班跟梁小舟他們班在一個教室裡,教授點名提問,問到梁小舟的時候,他正趴在桌子上流著哈喇子睡大覺。老教授連續喊了幾聲之後,有些不耐煩了,“梁小舟,梁小舟來了沒有?”我記得那天梁小舟是去上課了,就在他們班臥倒在桌子上的人堆裡尋找他的腦袋,剛找到他的時候,梁小舟忽然很大聲地說了一句,“梁小舟病了。”
然後換了一個姿勢接著睡覺。老教授不依不饒,“剛才說話的那位同學,你是怎麼知道的?”
梁小舟一點也不慌亂,迎著教授的目光編瞎話,“我是他們宿舍的,他今天肚子疼。”許多人笑了起來,誰都知道,肚子疼是經常逃課的女生依仗著特殊的生理條件編瞎話的專利。
老教授說,“那你叫什麼?”
“我叫劉建軍。”劉建軍是梁小舟的室友。
“那好吧,劉建軍同學,既然梁小舟不在,那麼這個問題就由你來回答。”
“這個……這個問題我不會!”梁小舟回答得理直氣壯,讓老教授十分氣憤,他生氣地將課本摔在講桌上,“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學生整天都在幹什麼!提問從來沒有痛快過,堂堂男子漢居然因為肚子疼就不來上課!劉建軍,你回去以後叫上樑小舟,今天下午到我的辦公室來!”
他們機械系一班的學生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喜劇給笑倒了一大片,他們宿舍那個真的劉建軍就坐在梁小舟的身後,他對著梁小舟的後腦勺狠狠的拍過去一掌。疼的梁小舟兩天之後還不能仰臥著睡覺。
劉建軍的父母都是軍人,他從小在北京長大,後來由於他父母工作的調動,舉家遷到了秦皇島,他們家距離我們的大學很近,坐公共汽車只需要四十分鐘,因此成了梁小舟和靚仔一干人等改善伙食的地方,我也曾跟著梁小舟一起去他的家裡蹭飯。大概是父母工作太忙的緣故,他很小就開始自己做飯了,我們就坐在客廳裡一邊看著電視一邊等著他把紅燒肉做好了,再衝出去一通掃蕩。他很高,比梁小舟還高,很結實,面板細膩得像女孩。
我不知道時至今日梁小舟在心裡是不是真的原諒了我,我想他沒有。
我已經說過了,一九九三年我們的大學裡最流行的歌是《冬季到臺北來看雨》,受到小資思潮的衝擊,我跟梁小舟商量著找一個下雪的週末,我們坐車去北戴河看海。
北戴河的海濱是我們夏天週末常去的地方,不怪連毛主席都要來這裡休養,這裡的夏天沒有絲毫的酷熱,海上吹來的風從臉上浮過,帶著點腥氣,別提有多舒服了。我們常常都是在黃昏的時候或是穿著游泳衣先去洗個海澡,或是乾脆穿著背心褲衩買上幾個西瓜在海邊一通海吃,天黑下來之後坐上公共汽車回學校。
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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