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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走過的時候,我故意躲避著他的眼神,繞了兩步,但還是被他追了上來,在我的前面攔住去路,真誠地問我:“要毛片兒嗎?”我瞪大了眼珠子盯著他看了半分鐘,大吼了一聲“不要!”
我覺得我最近有點倒黴。
上個星期三晚上,我沒在家裡做飯吃,到小區門口的一家小飯館吃了一碗米飯和一盤西紅柿炒雞蛋,結帳的時候我擔心晚上寫稿子的時候會餓,順便叫了一份炒麵裝在飯盒裡往回走,剛一出門,看見兩個狗男女從我面前走過,女的很驚訝地對男的說:“哎,這家飯館不是不管送盒飯嗎?”我強忍著跟蹤他們看他們進了哪個門的衝動,低著頭回家了,我發誓,自從我大學畢業之後,我再沒堵過任何一個鎖眼。
你看,最近我的生活就是這樣,總是有各種各樣的打擊來自我並不熟悉的人們,讓我來不及防備的心靈再一次受傷。
我一直也不願意承認我是一個在生活戰場上被揍得鼻青臉腫的失敗者。
我不得不承認我已經在生活的戰場上被揍得鼻青臉腫,就像我不得不暫時承認我的確是個失敗者一樣。
蚊子對我說:“作為女人,我認為能挽救你的惟一方法就是學會發騷。”
我知道她在放屁,不過我想,作為女人,我至少該留個長頭髮。
是的,我的讀者,你已經開始看我的小說並且已經瞭解了一點點我最近的生活狀態,可是如果現在我不告訴你的話,恐怕你不會想到其實我是一個女的,當然,你也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叫我女性,女孩,女青年,女人,等到十年或者二十年以後你可以叫我婦女。
作為一個雌性生物,我感到很幸運,從小一聽到雌性這個詞,我腦海裡馬上浮現的是一隻綿羊,溫柔並且充滿母性,而說到雄性,我在第一時間反映出黑猩猩,暴躁,醜陋,不愛洗澡。所幸的是,通常我們並不用雌雄來形容男女,否則的話,我將厭煩包括我爸,我爺爺,我老爺,我二舅在內的一切男性。
現在我想跟你說說最近我為什麼這麼倒黴,我想我倒黴的開始是從跟梁小舟的感情破裂。
梁小舟,男,1973年出生於北京,祖籍山東,身高1。79米,體重75公斤,畢業於燕山大學機械系。
以上,是梁小舟的基本資料,是他無論走到哪裡都不能更改的關於他本人的說明,至於其他比如喜好和理想等等,我想,那都是隨時可以更改的,不說也罷。
這些日子以來我總是不經意地就會想起一九九二年的秋天,在海邊的一個城市金色的陽光底下,一群衣衫襤褸表情呆滯的青年拎著旅行箱或者編織袋,用各色的花布包裹著行李從來自全國各地的鄉村和城市的火車上跳下來,其中的一個又高又瘦,只在背上揹著一個大的登山包,不同於其他人那樣茫然的東張西望,他從火車上跳下來之後就找了一個蔭涼的地方,把包坐在了屁股底下,拿出隨身聽塞到耳朵上,搖頭晃腦起來。
其實我們坐了同一趟列車,我一直在車廂裡看著那個小子美美的在樹蔭下乘涼,而當我走出車廂的時候,一下子就被從四面八方衝過來的一幫熱情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學生給包圍住了,“哪個學校?”“是從哪來的?”“什麼專業?”他們一邊放炮仗似的向我發問,一邊熱情地抓著我的行李,我依稀記得當時我有些憤怒,一邊使勁的跟他們爭奪我的行李一邊繼續用眼睛看著那個小子繼續在樹蔭下搖頭擺尾,臉急的通紅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那個小子看著我狼狽的樣子,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很明顯地幸災樂禍。
那小子就是梁小舟。
那天,我很快就被一些大學裡的愛出風頭事兒媽們帶到我們大學的接待站,從我開始註冊一直到我進到自己的宿舍裡始終都有讓我厭惡的事兒媽幫著我幹這幹那,現在我想起來,那時我的師兄師姐們傻得就像現在我居住的小區裡巡邏的老頭老太太們,假裝學雷鋒的同時試圖在新生當中奠定自己的崇高地位,甚至還有一個不知道從哪個村兒裡出來的梳分頭長滿痤瘡滿身惡臭的小個子在幫我綁好栓蚊帳的竹竿之後拍著胸脯跟我說:“我是體育部的幹事,學生會的,以後有什麼困難歡迎你來找我,剛到學校,你千萬別想家,別哭鼻子……”我現在對那個傢伙的印象還是很深刻,因為這麼多年以來,那是我惟一見過的一張那麼具有考古價值的臉,在沒有進化的情況之下,能長得這麼像人,真是難為他了。總之,我想說的是,大學的第一天這些虛偽的嘴臉真叫我噁心,因為那些被我所記住的大學裡的臉龐在入學的第二天,我鼓起勇氣去跟他們打聲招呼的時候,他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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