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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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舅舅依舊是微笑。
我第一次感覺到舅舅的笑蘊含了陰謀。
“不!我堅決不同意,我不要去!”回神的我立即拒絕,而且拒絕得迅速,乾脆。
“絕對不要去?!”舅舅好像被我的態度激怒了,厲聲反問,嘴角的一抹陰笑讓我有些心虛,頓覺脊背發冷,“哼哼,這可由不得你!”
“由,由不得我?”這句話好似一顆五十千克的砝碼,一下子敲醒了我:難道他有什麼理由或方法可以讓我一定到日本?綁我去?天哪!想想都覺得害怕。
“那,那我考慮一下。”我遲疑的說,一邊不停地用眼神瞄父親,希望他能救救我。
可他只是低垂著頭,半晌,他才緩緩抬起頭來,眼神裡是悲傷,沙啞的聲音慢慢從喉嚨裡發出來,語氣略顯沉重的說:“亞希,去吧,去日本本家找你的媽媽吧。”
“媽媽?”我吃了一驚:記得以前,爸爸從未和我提起過媽媽,唯一一次,還是我問他的,而他卻迴避了,我安亞希一直都是沒有媽媽的,小時候我一直這樣想。可是,又會有哪個孩子沒有媽媽?
“亞希,對不起,是爸爸不好。”一向堅強的爸爸此時說著說著竟有些哽咽,低下頭不讓我們看到他那已經發紅的眼眶。正如他說的那樣:“在別人面前哭是弱者的表現,爸爸不喜歡弱者……”他對自己也是那樣要求,“如果你不去日本,爸爸就會永遠受到日本本家的打壓,那時,我們父女倆沒法生活,對不起,亞希——”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竟成了嘆息。
“不,爸爸,你沒有不好,應該是亞希不好,讓爸爸為難!”感覺到爸爸的失落,我控制不住淚水,任其肆橫,“爸爸,對不起,亞希會聽你的話的,對不起爸爸,亞希不能再陪你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亞希——”
“這麼說,你同意了?”舅舅不顧我們父女倆的失態,抓住我的話中的關鍵,問道。
“嗯,我答應你們,我去日本,只是,你要保證爸爸不會失業。”答應了他們的要求,但同時提出條件:學校報道那一天與昔日的好友到個別。
“好,我答應你,8月31日早上9點,機場見!”舅舅說罷,站起身,大步流星的走出店門。
“爸爸,別難過,亞希會常給你打電話的。”父親,無論怎樣,你都永遠是我最親愛的爸爸!
“亞希……”
“爸爸……”
夏末,印證著我在故鄉生活的尾聲,這個尾聲,無論是好是壞,是喜是悲,終究要我來結束它。
夏蟲在鳴叫,螳螂奏起了《送別》,夏末之風帶來花香,花香也為我送別。
別了,故鄉;別了,父親;別了,親愛的祖國……
Chapter 8 前世孽緣(四)
按照約定,上午9點整,安亞希準時出現在北京國際機場,拖著行李,如傀儡般走著,沒有終點,只有向前。因為,她看不見未來……
“喲,你很準時呀!”那個舅舅依舊陰陰的笑:要不是老頭子非要我接你回去,我才不來呢,真是的,又來一個人分家產。
此時的安亞希可顧不上觀察他扭曲的臉,她的心,已被離愁裝滿,容不下其他。
“9:30的飛機,還有半個小時,我們去坐一會吧!”他指著候機大廳的座位說。
“不了,你去吧,我去買杯咖啡。”一直沒說話的安亞希終於開口了。
“哦,那你快點。”舅舅漫不經心的說,“可別臨時改變主意了。”他又補上一句。
“哼。”安亞希冷笑道:從小到大的生活環境註定我不像那些浮躁的青春期少女一樣,我答應的事,絕不會輕易反悔。
不去理那個舅舅,甩頭向自動售貨機走去。自從得知舅舅的來意後,安亞希對這個舅舅有了更深層次的瞭解:這個舅舅表面上很和藹,笑眯眯的;可那些是裝出來的;他才是最不希望自己去本家的,只不過是一個被迫的“使者”。對於這種人,安亞希一概不去注意。
掏出一枚硬幣,安亞希將它填入投幣口。吃了一枚硬幣的機器從取飲口掉下一個杯子,咖啡和水注入杯子,激起一層層泡沫。
安亞希最愛這些泡沫,不僅僅是因為它細膩的口感,更因為那泡沫就像世間美好的東西,雖美麗卻短暫,轉瞬即消;就像她與小雨和曉宇一起那短暫而快樂的日子。
“姐姐,你的咖啡滿了!”一個稚嫩的童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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