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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十月懷胎，梅玲的孩子終於出世了。是個看著就透著帥氣的男孩，可是她忽然發現，這個孩子和丈夫長得沒一個地方相像，相反，和龍軍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由失魂落魄。丈夫私自做了一個親子鑑定，結果，孩子真不是他的。梅玲得知結果後，從此深居簡出，家中一間臥室闢為佛堂，把龍軍賣她時親手簽寫的“九億九千九百萬”的支票用鏡框裱起掛在了佛堂正牆中央，每日吃齋唸佛，供奉菩薩。

第1章　有得必有失啊

龍軍今年三十二歲，新疆大米市三臺縣人，早十年前到烏魯木齊打工賺錢買了房子落戶城裡。結婚十年了，沒有孩子。正因為如此，他才能有可能拋下老婆跑到上海來闖蕩。現在養個孩子比供一棟樓都讓人煩心，看著那些生了孩子的夫妻成天為了孩子忙個不停，龍軍覺得沒有孩子就是輕鬆，無比輕鬆。

“真想不通那些生了七個八個孩子的人到底是怎麼想的，養這麼多孩子不幸苦嗎？”

其實，龍軍背地裡妒忌那些有孩子的夫妻妒忌的要死，他不是不想要孩子，他是喜歡孩子喜歡的要命，確實是因為他槍管裡的子彈全是演習專用彈頭，無法替他在老婆的肚子裡擊中一顆卵子，所以他這輩子註定是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不過龍軍很想得開，他私下算過，因為這個原因他這輩子省下了不少的錢。

龍軍沒事時仔細算了一下，他沒來上海之前就像一個勤勞的農民，幾乎每天都要在老婆的地裡種地。別人種地需要帶安全帽，他沒帶過，這樣算下來一年十二個月平均每個月30天一天一個安全帽一年360個十年就是3600個。他十年來省下一臺29寸的大彩電。不但如此，他還不抽菸，拿新疆人的話說，每年又省出了一頭毛驢的錢，十年又是十頭驢。但是龍軍好酒，啤酒能喝一箱，白酒三瓶不倒，號稱“酒桶”。這樣一來龍軍省下的錢又以另一種形式浪費了。

為此，龍軍常常感慨地說；“有得必有失啊。”

龍軍這人還很好色，有時候走在大街上一看到美女就胡思亂想，私下裡經常陪朋友去找過小姐洗過頭。現在社會上沒嫖過妓的所謂成功男人們幾乎是鳳毛麟角，這也不足為怪。怪就怪在龍軍這個人雖然好色亂飄但他對感情這東西還是很專一的，並且從來沒有搞過什麼婚外戀，因為他有一個深愛著他，他也深愛著的老婆叫梅玲。

梅玲是龍軍從小學到初中到高中的同村同班同桌同學，算起實際婚齡龍軍和梅玲應該是結婚十三年了。 龍軍和梅玲同居了。

梅玲沒有一句反對的意見，還無怨無悔地對龍軍說道；“龍軍，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人了，聽見沒？”

龍軍說；“嗯。”

梅玲說；“要是睡了呢？”

第2章　這也算缺德

那個時候的龍軍和梅玲都十八歲，年輕力壯。龍軍這人有個特長，從小喜歡畫畫，而且寫一手好字，還善於編春聯，逢年過節都是村裡的大忙人。為了餬口，龍軍便每天拿著兩把刷子幾桶油漆滿烏魯木齊市的建築工地上，商店門面上給人家畫宣傳畫，寫標語，寫招牌，這是他讀初中時三臺縣七里鎮中學的美術老師羅馬教給他的一門手藝。梅玲也是羅馬的學生，大學唸的又是室內裝潢設計，所以梅玲一下課就把飯做好給龍軍送到工地上，甩開膀子幫他畫格子，塗油漆，挽袖子，擦汗，收拾工具。三更半夜倆人便騎著一輛破腳踏車回家讀陋室銘。

“兄弟，悠著點，地是別人的，身體可是自己的，小心整垮了。”房東兒子經常這樣揶揄龍軍。

此時的龍軍怎麼可能悠著點？

就算他想悠著點，梅玲每天兩次公糧的要求還是要上交的。龍軍一直在梅玲的地裡種地種到她大學畢業，倆人又領了結婚證後一年，梅玲的肚子始終都沒有大過。這個時候兩家父母開始關心梅玲了，急的梅玲到醫院裡亂檢查。結果婦產科的男醫生把她那個地方用手電照了半拉鐘頭翻騰了幾次後說道；

“你很正常，回去把你男人叫來看看。”

梅玲纏著要龍軍去一趟醫院，龍軍耍賴說；“那怎麼可能，我的武器我還不知道，每天把你幹得倆腿撇著走路，不可能是我的毛病！不去。”龍軍怕丟人現眼。現在可好，醫生說梅玲沒問題，毫無疑問，是他的問題了，這還用檢查嗎？最後龍軍還是揹著梅玲偷偷地去醫院做了檢查，結果醫生說；

“小夥子，你的子彈不是不中用，而是純粹沒有子彈，純屬放空槍，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天騸’啊。”為這事龍軍經常偷偷躲在廁所裡傷